不得不說,杜辛月也是有腦子的。
一句話問到正點了上了。
老大夫很窮,特別的窮,都窮到租間破屋子開醫館,連茅房都建不起的地步。
杜辛月見他不再罵罵咧咧,就知道自己有戲。
湊近老大夫,低聲給他說了幾句話,說完,從衣袖中掏出錠銀子,道:“這銀子算作給你的診費,待事成之後,我自當另有重謝。”
老大夫活了一把年紀沒收過銀錠子,登時渾濁的眼都放光了。
兩人一拍即合,杜辛月拿了藥,不敢回宮裡去煎,在外面找了個客棧把藥給煎好服下。在客棧待到下午,經歷了腹中的翻江倒海和各種不適之後,終於不那麼難受了。
她這才收拾悄悄的回了宮中。
宮裡沒有人在意杜辛月出宮的事兒。
自打她受傷後,只有鳳清瑤來看過她一次,後來她幾天不出現,鳳清瑤也派人來問過。她叫人將鳳清瑤派來的人打發了之後,鳳清瑤就再沒管她了。
這倒不是關鍵,關鍵是褚傾城受傷了。
大家都跑去探望褚傾城,誰會關心一個不足輕重的杜辛月?
正華宮偏中,蘇小白正氣沖沖的往外走,被顧長辭攔住,“小白,傾城是被老虎傷了,老虎又不通人性,你就算拔光它的牙又有何用?它能來給傾城磕頭嗎?”
蘇小白好看到人神共憤的臉氣通紅,“那我姐就白白受疼了嗎?”
言外之意,管它是什麼,敢欺負他家姐姐,就要有會出代價的覺悟。別說是馴獸場裡的虎,便是天上的鷹,水中的龍,他也得揪過來先打一頓再說。
褚嚴清和蘇驚風站在床榻邊,看著蕭雲殊給褚傾城換藥處理傷口,對於小白,他們不攔也不開口。
顧長辭眼波里盡是無奈。
一雙兒女都如此驕縱,那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洛陽城,上到王公大臣,下到平民百姓,沒有一個人敢惹蘇府的兩個孩子。萬一一不小心惹到了,那得舉家前去賠禮道歉,要不然,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誰讓人家有兩個天不怕地不怕,還武功蓋世,權傾朝野的爹呢!
“三哥,你說句話。”顧長辭勸不住,又怕小白跑到馴獸場再受傷,便開口喊褚嚴清。
哪曾想,褚嚴清開口,輕飄飄的說了句:“問清楚哪隻老虎再打。”他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家,誰犯的錯誰扛,不會連累無辜。
顧長辭一口氣哽在喉嚨裡,差點沒噎死。
他家三哥——
果然是他小瞧了褚嚴清陰狠的本性,早該想到,傷了傾城的,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都不可能善終。得,他這個親爹也不勸了,不過就是一隻老虎,一個馴獸場嗎?
大不了,砸了再建唄!
蘇小白見沒人攔,又要往外走,褚傾城在後面著急的喊:“小白,你現在別去,等我腿傷好了,我要親手拔光它的牙——哎呀,二伯你輕點,疼——”
蕭雲殊往傷處撒金瘡藥,疼得褚傾城眼淚汪汪。
在外面她能忍,因為要面子。可回了家,這一層子全是疼她的人,她根本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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