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磨磨蹭蹭的給褚傾城包紮完傷口時,已近晌午。傾城騎不了馬,蕭綰綰從附近找了輛馬車來,帶著褚傾城回宮。
她們走後,杜辛月從屋子後面繞了出來。
白紗下面的眼裡,恨意排山倒海,惡狠狠的眼著馬車消失,她才冷哼一聲,轉身進了醫館。
人未到,“聲”先行。
大夫耳朵雖然不好,可是聞到味了。眉頭不由主的皺了起來,開口道:“這位姑娘您怕是來錯地方了,小的這醫館小,沒有茅廁。”
把杜辛月當成吃壞肚子,來找茅廁的了!
杜辛月氣得臉都綠了。
只可惜遮著白紗看不到,她上前幾步,來到老大夫面前。屈膝坐下,纖白的手腕往大夫面前的腕枕上一放,道:“我這幾日吃錯了東西,煩勞大夫給看看。”
“哦,姑娘不是來找茅房的啊。”大夫恍然大悟。
杜辛月臉由綠變黑,氣得哆嗦。
民間的大夫,診脈自然不像宮中那麼講究,還拿個帕子隔上,怕男女授受不親。大夫邊問杜辛月近來吃過什麼,然後手抬起來,顫顫巍巍的搭到了杜辛月手腕上。
枯柴似的觸感,讓杜辛月藏在白紗後的臉一沉,生出幾分厭惡。
好在蒙著臉,大夫也看不到她什麼表情。
這大夫水平畢竟有限,只診出她大便不暢,給她開了些潤腸通便的藥,讓她回去煎服。
杜辛月擔心在宮中煮藥會被發現,問有沒有直接吞服的藥,不用煎的。
大夫說沒有,杜辛月又問有沒有食物可調。
老大夫被問煩了,也是被她一個接一個的臭氣兒給燻煩了,隨口回了句“愛治不治”。
杜辛月氣結。
算計的眸子一轉,又道:“方才進來治傷的兩位姑娘,你可知是什麼人嗎?”
大夫想讓她快點兒走,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老夫只管診病治傷,至於她們是何人,與老夫無關,更與姑娘無關。姑娘若無他事,還是別耽誤老夫看病的功夫了。”
杜辛月怎會聽不出他趕人?冷哼一聲,道:“她可是當今皇后!”
大夫先是一愣。
半天才回過神來,手用力一拍桌案。
“砰”的一聲,將杜辛月給嚇了一跳,又放了個響屁。
大夫也顧不上什麼禮數了,氣得直拿眼瞪她。盤膝坐在軟墊上,不方便移動,上身不由自動的向後仰,捏著鼻子吼:“你是欺老夫老眼昏花沒見過貴人呢?還是笑話老夫寒酸,見不得世面?竟在這兒信口開河!皇后乃一國之母,威儀天下,如何會那般落魄?”
“你一個姑娘家,人前失態不說,還妄圖造謠生事。信不信老夫喊官兵來,給你治個妖言惑眾之罪?”罵完還不覺得解氣,揮揮手,趕蒼蠅似的道:“滾滾滾,當老夫沒給你把這個脈!”
“真是倒了黴了,遇上你這種人!”
杜辛月氣得臉色黑紫,恨不能一腳踹翻他面前的桌案。
心裡罵著“老不死的脾氣還挺大”,可想到要出氣,還得這東西幫忙,於是強嚥下一口氣,道:“看你這裡破破爛爛的,難道你想老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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