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然,本意也的確是想讓他休息,只是這話一出,他卻突然間不說話了,待得她沉默片刻察覺到異樣後,便下意識抬眸朝他望來,卻見他那雙本是笑意清淺的瞳孔竟蒙上了一層幽遠涼然之色,略是明顯,而待她心神一怔,正要問話,他又如常日一般將瞳中的神情全數斂卻,僅懶散平緩而道:“也罷。”
說著,便開始緩緩起身,又道:“那處梅林,我們還未去過,此際便去那梅林走走吧。”
鳳瑤滿目深沉的望他,沉默片刻,終是點了頭,只是待與他一道出得亭子後,她幾番猶豫,終是低聲道:“墨白,方才我讓你不撫琴了,你可是不高興了?”
“不曾。”
是嗎?
鳳瑤眉頭一皺,唇瓣一啟,正要再問,奈何他已突然伸手過來牽住了她的手,轉眸溫潤柔和的望她,出聲道:“莫要多想了,我當真未有不高興。只是難得有空為你撫琴,便想多為你彈奏幾番,但如今天氣正好,時辰也正好,去梅林走走也是必行之事,是以,撫琴之事日後得空再敘也可。”
這話入耳,並不能全然擊散鳳瑤心頭的疑慮,只是她也深知顏墨白的性子,只要他心中藏著事,且不願與她明說的話,便是她無論怎麼問,他都不會妥協,反而還會將話題自然而然繞開,反過來對她進行洗腦。是以,此事多問無益,只得旁敲側擊的對他身邊之人質問才是。
思緒至此,鳳瑤便也壓下了起伏的心思,故作自然的朝他點了頭,不再多言。
兩人一路往前,徑直入了梅花林內。
其實這梅林與各地的梅林一樣,都是花開爛漫,花香浮動,燦然得緊,只是,每次在梅林中賞花的心境不一樣,是以,感受自然也不一樣。
而待入得林子後,鳳瑤二人倒也極有默契的沉默,待在林中走了半晌之後,顏墨白才開始找些話題與她閒聊,順便也會抬手摘上幾朵梅花鑲在她頭髮裡,而後再點評幾番,說出來的話,也大多都是讚歎女子容貌的好話。
“你何時學會這些油嘴滑舌的話了?”鳳瑤聽了幾句後,便忍不住調侃。
他則勾唇笑著,回頭朝她望來,只道:“往日從花謹那裡聽來的。”
花謹。
這名兒突然便鑽入了心底,鳳瑤怔了一下,面色也稍稍一變,嘆息一聲,“這麼久了,倒也無任何花謹的訊息。也不知他與那樓蘭雪蠻究竟如何了,也不知樓蘭如今局勢如何。”說著,心神微動,徑直問:“這些日子,你可有收到有關樓蘭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