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好之地,自然該得利用起來。只是,我也並非差人改造得太多,僅是增了一條我們方才來的石板路,.”說著,話鋒稍稍一轉,“此處風光該是正好,鳳瑤可喜歡?”
鳳瑤如實的點頭,“的確喜歡。”
他神色微動,繼續道:“此處無疑如世外之地,若再次久住,自可休養身心,安隅之至,鳳瑤若是喜歡,可在此處多住幾日。”
他自然而然的竟將話題繞到了這上面,這席話入得鳳瑤耳裡,著實是有些心生不適。
“此地景緻雖好,但久住就不必了。如今大周與大英局勢太過緊張,待在此處稍稍休息一番,我們便該回大周營地裡去了。”鳳瑤沉默片刻,便強行將略是起伏的心緒壓下,低沉無波的道了話,說著,神色微動,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發深沉,繼續開門見山的問:“你明日準備何時啟程回大周營地?”
“不急。”
鳳瑤心頭微沉,深眼凝他,他則笑得柔和,平緩自若的繼續道:“待你我在此休息好了,再回大周營地也不遲。”
是嗎?
鳳瑤對他這話倒是略微無底,無論如何,雖是說著休息,但終究有個休息時間的長短才是,畢竟,如今形勢危急,容不得她與他長久待在這裡,但如今看顏墨白這不慌不忙的架勢,似又著實不著急回營地,是以,這廝昨夜路途之上說是要與她在此逗留兩日,但如今瞧他這態度,許還會不止呆得兩日。
思緒至此,鳳瑤眉頭也稍稍皺了起來,並未言話,周遭氣氛也開始順勢沉寂,卻又片刻之後,顏墨白突然出聲,“我方才彈的曲子,鳳瑤可喜歡?”
這話入耳,鳳瑤才稍稍回神,沉默片刻,緩緩點頭。
他則勾唇笑笑,又道:“方才一曲,我並未為你彈完,若你當真喜歡,我再重新為你彈奏如何?”
他這話說得委婉,但言下之意是要執意重新為她彈奏鳳求凰這曲子。
鳳瑤深眼凝他,本想在他面上找出一些異樣之色來,奈何他卻笑得溫潤從容,無論是臉頰還是瞳孔,都無半點的起伏怪異之色,待得與他無聲對峙片刻,鳳瑤終是故作自然的將目光挪開,隨即強行按捺心神的起了身,讓開了位置。
他則笑盈盈的起身,緩步過來,徑直坐定在了石桌旁,也僅是抬眸朝她望了一眼,骨節分明的指尖便重新撥動起琴絃來。
一時,一曲鳳求凰,曲調優雅婉轉,不住的撞擊人心,似要讓人徹底隨之沉淪。
鳳瑤靜立在一旁,所有心思再度被曲子徹底帶走,起起揚揚,飄飄遠遠,回神不得。
陽光依舊大好,甚至亭內之中,都有大片陽光映照進來,在石桌與地面上打落了一地暖色光斑,周遭之處,紗幔紛飛,縱是有冷風吹拂,但風中卻夾雜梅花香味,沁人心脾,不遠處的流水,潺潺而動,水面波光粼粼,甚是精妙好看,只是這一切的一切,鳳瑤皆注意不到的,所有的心思,全數被曲子捲走,帶遠,甚至,沉迷。
她聽得出琴音之中的溫馨與爛漫,聽得出海誓山盟,聽得出一種交織入心的愛戀與迷醉,這些,都切切實實的是顏墨白用心撫琴而讓她體會到的,若說方才聽了這曲子還心有不安,但這次,大抵是聽得極為認真,極為壓著心思隨之沉淪,是以,心智飄散幽遠之中,連這首鳳求凰一遍接著一遍的被顏墨白迴圈往復的彈奏都已不知。
直至,待得琴曲重複六遍之後,頭頂日頭越發明眼之際,終於,顏墨白那修長的指尖停在了琴絃上。
幾曲落筆,琴音也跟著戛然而止。
耳裡再無琴音的飄蕩,鳳瑤在怔怔之中回神,定睛朝顏墨白一望,則見他正笑意盈盈的望她,滿頭的墨髮與身上的衣袂被風牽扯拂刮,整個人風華清雅,好看得不能再好看。
“琴曲言心,鳳瑤,我之心意,你可明白?”
突然,沉寂無聲的氣氛裡,他道了這話。
這話無疑是有些甜溜溜的,但又有些矯情與怪異了,若是尋常之人將這話說出來,定是個故作風雅之人,但這話偏偏自他口中說出,竟是自然諧和,落得心頭,竟無太過的突兀之感。
鳳瑤斂神一番,故作自然的將目光從他面上挪開,點了頭。
他似是極為高興,薄唇一啟,慢騰騰的又道:“那我再為你彈奏幾遍。”
鳳瑤猝不及防一怔,倒也分不清他這話究竟是在故意調侃還是當真有心而為,但待稍稍思量一番,著實是有些不願他再多撫,忙道:“不必再彈了,你也該是累了,休息休息便好。”
這話,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