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聽到少年清淺的笛音,是玲香,她說文玉兒那屋子,一股子爛橘子味,不如剪幾枝梅,養在窗臺那對琺琅掐絲的梅瓶裡,既增添新春的喜氣,也能壓一壓那股爛橘子的味道。
文玉兒一想,閒著也是閒著嘛!
折兩支梅也好!
沒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那粗壯的梅花樹下,輪椅上的少年昂著頭,指揮著梅樹上的青衣小廝。
“表嫂也來折梅?”
少年雙眸發亮,笑容恬靜而和平,沒有旁人那種因為殘廢,而頹廢的死氣沉沉和絕望。
可不知是因為前世做銷售閱人無數,還是女人的直覺,文玉兒總覺得這恬靜的笑容下面,隱藏著一些什麼。
不過這不關她的事不是嗎?
文玉兒無所謂的聳聳肩,“難得一個好天氣出來透透氣。”
少年溫和無害的笑了笑,原本因為病弱而白淨的麵皮,因為這笑倒有了兩分生氣。
“說起來咱們西北其實雨水挺少,幾個月也就那麼幾場雨,入冬以來還沒下過雨呢,到時讓表嫂你,給趕上了。”
“是嗎?”文玉兒翹了翹唇,“這麼說還得好好謝謝我囉!”
少年一愣,旋即又笑了,高聲吩咐小廝,把折的梅枝送給文玉兒。
文玉兒晃了晃手中的梅枝眨了眨眼,“如此,我就卻之不恭咯!”
西北比起天安城來要冷得多,這一會兒的功夫,文玉兒已經冷得受不住了,並且自認與這位吹笛少年,沒多少交情,也無意多呆下去,不鹹不淡的寒暄了幾句,領著鈴香原路返回。
文玉兒走在前頭,玲香捧著梅枝,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忽然旁邊的樹林裡跳出個人來,玲香嚇的驚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