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兒為了培養青黴菌幾天沒出屋門,急的秦氏三番五次的質問高臨,是不是惹“青蘿”不高興了。
高臨大呼冤枉,賭咒發誓人家在練藥,跟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秦氏相信他才有鬼,立即親自出馬,不過在瞧見那一屋子,長滿綠毛的爛橘子後,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是幹啥?”她問道。
實在沒看出來,這姑娘的愛好與旁人不同。
文玉兒正好低著頭觀察綠黴菌的長勢,順口道,“做藥啊!”
秦氏瞅了瞅文玉兒,爛橘子能做什麼藥?
一定是讓那死小子欺負了,又沒個可說之人,只能自己一個人窩在屋裡,擺弄爛橘子打發時間。
這種無人可依的感覺她太瞭解了,當初她背井離鄉,跟著田坤到這遼城,兩眼一摸黑舉目無親,可不就是這種感覺。
素氏的那一點擔心,迅速升級為同情,真切的拉了文玉兒的柔夷,故作兇狠,“是不是那小子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說著還晃晃了拳頭。
“青蘿”喊她“舅母”也就罷了,要她自己在“青蘿”面前自稱“舅母”,秦氏自覺還沒有如此強大的心理能量。
高臨欺負她?
文玉兒癟了癟嘴。
他敢!
咳……,換作以前他倒是敢的,欺負起她來毫無壓力,自己在他手底下吃過多少癟?十個手指頭,怕是都數不過來,好不好?
滿滿都是血淚啊!
不過,如今嘛!
嘿嘿,他試試。
他要是敢試,她就敢撂挑子,勞資不幹了!
不過秦氏能把她放在高臨的前頭,文玉兒還是蠻感動的,趕緊說道,“舅母您誤會了,他沒有欺負我,我這是在做藥呢?”
“就這些爛橘子?”秦氏還是覺得文玉兒在敷衍她。
“您可別小看了這些爛橘子,”文玉兒一邊記錄著,青黴菌的生長情況,一邊對秦氏道,“可是救命的藥呢!”
爛橘子能救命?
秦氏瞧著文玉兒姣好的面容,這孩子不會是……讓那死小了氣的……腦子……
呸呸呸,她在想什麼呢,不會的!“青蘿”這孩子熱情又開朗,哪是那麼小氣的人?
再說了,那孩子也不是那不知輕重的,並且這些天她冷眼瞧著,他對“青蘿”還是挺上心的。
“其實並不是這樣就可以用的,要成為救命的藥,還要經過很多複雜的程式,首先……”,文玉兒直起腰給秦氏解釋著。
“您別看這一屋子的瓶瓶罐罐,其實提煉成藥,也就那麼幾小瓶。”好在古人沒用過抗生素,一個傷員只要那麼一點點,就這麼幾瓶也夠那些軍醫用上一陣子了。
秦氏見她說得頭頭是道,不管這樣有沒有那麼厲害,只要她高興就好。
這府裡沒有年紀相當的小娘子,至於孫氏,脾氣、秉性、做事的手段,沒一樣上得了檯面,秦瓦自然就把她忽略不計了。
那樣一個人,跟她玩不到一處才是正常,“青蘿”跟她玩到一處,她才要擔心呢!
秦氏想著快過年了,王府有一大堆事情等著她處理,實在抽不出時間陪“青蘿”說說話,既然她喜歡玩這些爛橘子,那麼再幫她一把好了。
當天下午又從其他幾個庫裡,找了七八套琉璃器具給文玉兒,並且吩咐廚房抬了幾筐橘子過去,讓她隨便玩。
每天百忙之中抽出空來,上那屋裡去瞧一瞧那些橘子,跟文玉兒閒嘮兩句。
高臨倒覺得,這樣給她找些事兒做挺好,臨近年關,每年這個時候韃子都會騷擾邊關,雖說在西邊的戰場上,韃子在關明杭手裡沒討到好,連吃了幾回敗仗,卻並不是西北沒有戰事的證明,該做的準備一樣不能少。
這些天他也是早出晚歸的,跟著田坤父子,來往與邊關的各個城池之間。
青黴菌的培養進入穩定階段,文玉兒也不用每天不錯眼的盯著看了,卻不想連著下了幾天小雨,好不容易天氣放晴。
文玉兒覺得自己再不出去走走,也像培養皿裡的那些橘子一樣,渾身要長綠毛了。
年味漸濃,信王府的下人們,都忙得腳不沾地。
自己一蹭吃蹭喝的,頂個肩膀扛兩條手臂,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走來走去,還挺不好意思,索性帶上玲香去園子轉轉,一來那裡難得碰上個人,順道還能疏鬆疏鬆筋骨,不曾想,又碰上了吹笛少年田羽平。
這一次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