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別叫,是我!”田羽安連忙說道。
玲香拍拍胸口,“羽安少爺,你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鬼鬼祟祟?”田羽安那色胚呸了一口,又硬擠出一絲笑,“我給弟妹送梅枝來了。”
說著把懷裡抱著的一大把梅枝遞了過來。
文玉兒皺著眉稍微側了側身,“不用了。”
“就是!”玲香上前幾步得意的晃了晃手中,暗香浮動的梅枝,“我們自己有。”
“玲香!”文玉兒無意與這色胚多說,招了玲香徑直走了。
田羽安欲上前攔阻,身後響起咯吱咯吱,輪椅與地面的摩擦聲,田羽安眼中閃過一絲嫌棄,抬腳欲走,不想身後人卻叫住了他。
“兄長不要忘了,她是表兄的妻子。”
聞言田羽安猛的轉身,將懷中的梅枝摜於地,表情猙獰,“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丫頭手裡的梅枝可不就是你送的,你能想,我為何不能?嫡子又怎樣?”
說話間田羽安雙目落到他輪椅中的雙腿上,將來還是靠他田羽安養著,有什麼資格來教訓他?
面對田羽安赤果果的目光,田羽平一點也不惱怒,只淡淡道,“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示意小廝推著輪椅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田羽安呸了一口,踢了地上的梅枝一腳,負氣轉身離去。
輪椅上的田羽安扭頭瞧了眼地上凌亂的殘花,勾了勾唇,到是可惜了這花。
孫氏因著上次的事,嚇了個半死,躲在屋裡不敢露臉,等了幾日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以為她做過的那些事沒人知曉,又開始打上了小九九。
晚上高臨伸頭瞧了瞧,那琉璃罐中長長的細毛,纖長的指頭敲了敲罐壁,發出清脆的響聲,扭頭問文玉兒,“這個東西真能製出那藥?”
那藥效他是親眼見識過的,這一團綠毛有那樣的效用?
他怎麼不信呢!
“有什麼信不信的,你自己不是看到過麼。”還不止一次。
高臨正要說話,忽然抬眼瞧見窗臺上的梅瓶,“今早折的麼,想不到你這二貨還有點雅趣。”讚賞的點點頭。
臥槽!
居然又被嫌棄了!
這貨哪天不對她尖刻一番睡不著是吧?
她文玉兒有恃無恐,“我一鄉下野丫頭,哪裡懂得這些附風弄雅,這是早上在梅林,你家表弟田羽平送的。”
高臨立即黑了臉,一言不發的走過去,把梅瓶裡的梅枝揪了出來,一揚手扔出窗外。
文玉兒:“……”這是吃的哪門子飛醋?幸好自己是個“男人”。
“你這是幹啥,怎麼說也是你表弟的一番好意!”
能讓高臨不爽,她就開心,誰讓這貨從前老欺負她來著。
哪知高臨像一隻踩到尾巴的貓,一把摟住文玉兒的腰肢,兩人幾乎鼻子帖到了鼻子,一字一頓,“這種好意,從今往後都不許收,想要我會給你折。”
奶奶個腿!
這貨幹什麼?
上演霸道總裁?
為何有一種滿滿的CP感?
文玉兒覺得,她有必要重新考慮考慮,把魏丹青和高臨送作堆,這事到底靠不靠譜?
第二天,晨光微熹中,文玉兒睜開雙眼,金色的陽光照在窗欞,透過窗楞的雕花木格,投射在煙霞色的幔帳上,像一隻只調皮的蝴蝶。
又是一個好天氣,嘴角愉悅的翹起一個弧度,伸了伸懶腰,當目光落在窗臺的梅瓶上時,瞬間像被施了符咒的娃娃,張大嘴巴,胳膊直直的伸著,忘記放下。
窗臺上掐絲琺琅的梅瓶裡,赫然插著兩枝梅花,粉色如霞白色如雪。
高臨那貨,居然大清早的真的給她折了梅枝回來!
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秦王,什麼時候從高高的神壇上走下來,開始關心起生活中的這些細枝末節?
文玉兒覺得自己真是被雷到了。
這時候練完功,滿身是汗的高臨推門而入,瞧見一臉便秘的文玉兒,“可是有什麼不妥?”
“沒有,沒有!”文玉兒忙閉上嘴巴,放下胳膊。
高臨疑惑的瞧了她一眼,走進淨房,一陣嘩啦啦的水聲之後,毫無例外的,一條毛巾扔到了文玉兒的頭上。
文玉兒惡狠狠的磨了磨牙,什麼走下神壇,都是假象,這貨還是高高在上的一隻。
“哦,對了,”文月兒一邊把高臨的頭髮,當成麻繩在搓,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