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自懷中拿出來地契給了佘笙道著:“這鳳冠霞帔既還了,日後你若要回去我與長公主皆不會應,你可想清楚了?”
景語也道著:“花月樓與延兒裡頭你選哪個?”
“花月樓。”佘笙將紅木箱子蓋上,取過地契折起來言道,“時辰不早了,不知二位貴人用膳否?臣婦擺了喬遷宴恭迎二位。”
“氣飽了,不勞煩了。”景語起身說著,“擺駕回長樂園。”
顧黎扶著景語離去,稍後便有宮人取走了佘笙身旁的鳳冠霞帔。
王燕雲也跟著前來道著:“坊主可拿到地契了?”
“七嫂子來的正好,你帶著地契往花月樓中將那些憐兒鴇母全趕了出去,若是技藝好些的唱小曲兒的歌伎願在茶坊做事的,讓其來趟沏園裡頭我親自挑選歌伎。”
“東家,這不會太快了些?這會兒正是花月樓裡頭生意正好之時。且裡頭都在做那事,您讓我這會兒進去豈不是會得罪了人?”王燕雲臉色通紅地言道。
佘笙好興致地打趣道:“七嫂子不是慣會做打擾好事之人了嗎?”
“您且別笑話我了,這事可真不好乾吶。”王燕雲道著,“日後茶坊若要開業,得罪了這些人怕是不能的。”
佘笙手指在石桌上輕敲著道:“這會兒還流連青樓裡頭定是些小官或是達官之糊塗子,正是這會兒趕了無礙。且長樂園之中煙花作響大夥兒定當是不敢來這處裡尋事怕毀了長公主的好事。
到了日後茶坊開業之時,這些人定會為了附庸風雅而來,不必做怕,且我開這茶坊也並非為了生意。”
王燕雲連應著,也越發地服起佘笙來,原來她便早就算計好了。
待王燕雲走後,佘笙趴在石桌之上望著上邊綻放著的煙花,轉瞬即逝,驚豔只在一瞬間,卻也早已銘記於心。
無論顧延是否真拿她做棋子,在江南之時的相處也如這絢麗煙花一般,已逝去,回味也只得在心頭。
只是,已見過絢麗的煙花歸於寂寥黑夜誰人也不願。
眼角閃過一絲燙熱,佘笙伸手一摸知是淚珠一驚。
怎得會因此落淚,這夜裡頭的風還是太大了些,她都得了迎風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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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茶船一到,佘笙便選了個好日子讓一壺茶坊開了張。
牌匾刻得急了些,鍍金也有些不平,佘笙在底下看了覺得有些不爽快。
“七嫂子,這一壺茶坊四字可是茶坊的明面。這金漆若是不平穩日後的日子怕也不會平穩,快些讓人重做一塊。”佘笙道著。
王燕雲抬頭一望,才知坊字的一橫上邊有金漆凸起不平的,連道著:“這會兒時日焦急了些,不如東家賜四字墨寶用東家之字去刻?”
佘笙道著:“素問白尚書之筆墨天下有名,若是他來了,你求他賜一副牌匾便好。”
“那白袁真如是白痴的蠢猿,給他銀子不要還辱我等,他的墨寶哪裡能比得上東家你的呢。”王燕雲說起來那白袁便是一股子氣。
白袁搖著沉香骨扇而來,將扇折起敲了王燕雲腦袋說著:“王管事的,今日是錢夫人茶坊開張大喜之日,本官不與你一般計較,若有下回辱本官之名,刑部大牢裡好吃好喝地迎著王管事你。”
王燕雲被敲了腦袋,伸手捂著腦袋連連下跪行禮道:“民女見過白尚書,民女無心之言,白尚書莫要置氣。”
王浩宇也在白袁跟前道著:“尚書大人,此王管事乃是下官同鄉喪夫的苦命草莽婦人,還望您莫要與她計較。”
白袁言著:“本官才不會與一個民婦計較!”
“兩位快裡邊請,今日二位的茶錢民女全出了,你二人敞開了喝。”王燕雲道著。
“這茶若是白喝了,豈不是還要題字,錢夫人所找的管事的還真會做生意。”白袁搖著扇子道。
佘笙淡聲說道:“白尚書之字乃是一字千金要您賜字一壺茶定是不夠的,可若是日後刑部請人來一壺茶坊喝茶的銀子都給您免了,您覺得可好?”
“好,就請這烏漆墨黑的燕子備下紙筆了。”白袁也不讓王燕雲佔了便宜去。
王燕雲自知她無理在先,對他嘲笑也不放在心上,連去準備著紙筆。
一壺茶坊開張排場極大,這會兒又有長安府尹與刑部尚書進了裡頭,時常去旁的茶館的百姓也欲進去一湊熱鬧。
只是進了裡頭一瞧,便被茶價給嚇著了,連著出來。
“嘖嘖,一壺茶坊之茶賣的如此貴,可還有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