沏園裡頭,佘笙聽著有公主儀仗的禮樂響起就推著輪椅到了門口迎客。
旋即的功夫便見著長樂園那頭有樂聲而來,長公主此回是依公主儀仗而來的,佘笙望著自己這一身宮服好在她事先備好了。
“錢蘇氏見過長公主殿下,殿下萬福金安。”佘笙領著沏園眾奴僕下跪道著。
景語低頭一看佘笙,規規矩矩的命婦打扮,低著頭瞧不見容貌。
這聲錢蘇氏讓景語聽得頓覺刺耳至極。
“免。”
佘笙起身坐回輪椅上道著:“謝長公主。”
景語這下子在宮人提著的燈籠亮光之下瞧清了佘笙的容貌,這副模樣也怪不得延兒會喜歡了。
蘇家女兒的容貌果真全是美豔的,只是她這張冷若冰霜的臉若是得以一笑該更要好看些罷。
顧黎上前見得佘笙之容貌,吃驚道著:“原你就是延兒之妻吶,那時在楊老處的一句玩笑話倒是成了真。”
“見過國舅爺。”佘笙也吃了一驚,那個往年裡買下楊老所制之茶的男子便是顧延的爹爹。
“什麼玩笑話?”景語問著。
“記不得是幾年前了,我去師父處探望,他老人家定要一壺茶坊藏著不賣的茶葉。我只得親自去買,那時在楊老處恰巧見過瞧坊主,本想她容貌尚佳,便與楊老開過玩笑說可做延兒媳婦。”顧黎爽朗地與景語道著。
景語道著:“見了一眼就記得如此熟,她可是延兒之妻。”
“可別吃這等子沒有的醋了,也不怕兒媳笑話了去。”顧黎輕笑著言道。
佘笙知曉為何顧延會如此不知禮法了,這爹孃二人也是不知禮法的。
“盛掌櫃的,這二位難不成便是你後頭的主子?”佘笙見到盛萬財問道,果真是顧家的產業。
景語這才想起要事來道:“你是晴丹背後之人?”
“正是,兩位請到亭中一敘。”佘笙搖著輪椅到了亭中便讓奴僕下去,她自個兒給景語顧黎二人沏茶。
景語也擺了擺手讓服侍著的嬤嬤宮婢皆退下。
佘笙沏了茶雙手敬奉給了面前二人,她這才打量起二人的容顏來。
皆也不是凡人怪不得顧延的容貌也會如此英俊,英俊是英俊了,薄情也是薄情的。
“新媳婦奉茶之時該喊些什麼?”景語未曾接過茶盞道著。
佘笙言道:“長公主說的是什麼笑話,我夫君十餘年前就死了,何來的新媳婦之說。”
“本宮知曉皇兄下了聖旨,只是你若是願意,你便是本宮的兒媳,待顧延歸來之後你依舊是顧夫人。”景語道著。
佘笙也給自個兒倒了一杯茶道著:“長公主,我心中只有死去的錢尚書一人。”
景語擰了眉頭,拍桌道著:“你!你怕是連錢尚書長成何模樣都不知曉吧?”
“陛下聖旨我不得不尊。”
“方才本宮也言了聖旨本宮可給你消了。”景語端起茶來,想著消消氣。
佘笙道著:“陛下乃是萬民之主,既下這聖旨乃是看重臣婦為臣婦之福,如此好事我為何要消了聖旨。”
“你說我延兒比不上那死去的尚書大人?”景語怒氣未消。
佘笙微微一笑說著:“左相爺天人之姿無人能比,但臣婦的夫君還是錢大人來得更合適臣婦一些。”
景語怒意拍桌道著:“延兒哪裡配不上你?”
顧黎見景語是真氣著了,道著:“佘坊主是個聰明之人,不過也是想要個安穩罷了,既是要安穩又何必與晴丹一道算計花月樓?”
佘笙手指輕敲著手背道著:“國舅爺,不瞞您說,臣婦有一家業,往年時分因覺得長安乃是傷心地未曾涉足。如今既已回了故鄉,便想著要在這生養我之地做些生意,瞧來瞧去適宜的風水寶地也只花月樓。”
“那是延兒的家業,你若要大可去求延兒,竟敢來威脅本宮與國舅,我瞧著你是活膩了不成?”景語道著。
“長公主這話可是誤解了我,臣婦哪敢來威脅您等,實在本也不曉得這花月樓後頭的掌櫃的是左相爺吶。只不過左相爺不在城中,花月樓的地契應當也有公主藏著,還望公主成全!”佘笙說著看了眼景語的臉色。
這真是黑得可怕,不愧是當年讓朝野懼怕的公主。
景語冷聲說著:“花月樓決不能給你!”
顧黎也道著:“佘坊主既與延兒已成親,若是肯入住長樂園,這延兒的產業便是你的產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