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所發生的對於公司的成敗並無必然的聯絡。 IBM忽略了其公司文化中的所有陷阱—從公司所看重和獎勵的行為、事情發生的快捷,到各種員工們引以為豪的奢華的福利待遇和計劃,都是S/360所帶來的。這並不真的是擺脫了偏見的管理或者世界級的程式的產物,IBM的主導地位使得它產生了一種封閉自守的和自給自足的公司環境。IBM就駕馭著惟一一匹千里馬,雖然騎術高明,可惜,這匹馬終不堪重負,並沒有將公司馱多遠就累趴了。 另外一個關鍵因素—也是一個有時候會被忽視的因素,就是1969年1月31日(那是林頓·B·約翰遜總統任職的最後一天)美國司法部對IBM的反托拉斯訴訟對IBM所造成的影響。這次訴訟案最終被取消了,而且被羅納德·里根總統界定為“沒有法律依據”。但是,在隨後的13年中,IBM就一直生活在要被聯邦政府分家的陰影之中。這使你不得不認為,反托拉斯審查以一種非常現實的方式改變了IBM商業行為。 那就看一看這一切對IBM的口頭語的影響吧—這種任何一種文化(包括公司文化)的一個重要的因素。儘管IBM遭受了反托拉斯訴訟,但是諸如“市場”、“市場位置”、“市場份額”、“競爭對手”、“競爭”、“主宰”、“領導”、“勝出”以及“擊敗”這樣的詞彙還是被統統地從公司的文字材料中清理了出去,並被禁止在公司的內部會議中使用。可以想像,公司內的工作場所中也不允許人們談論“選擇一個市場”或者“從某個競爭對手那裡拿走市場份額”等。以後,甚至從不準說發展到了連想都不敢想。 反托拉斯訴訟就是導致IBM文化崩潰的“元兇”嗎?不是。那麼它是因素之一嗎?我的一些在IBM工作了多年的同行們認為是這樣的。而且,如果就像古語所說的那樣,成名要趁早,那麼,IBM恰恰就是蹩腳的貽誤了戰機的公司。恰恰就在那個已經結束了反托拉斯起訴又於20世紀80年代重新被提起(而且多年的訴訟也耗盡了公司的精力)的同時,業內的“下一件大事”也接踵而來。無論公司那時對此有多麼充分的瞭解,公司還是不可避免地開始走下坡路了。 下一件大事 那個“下一件大事”並不是個人電腦的來臨,而是一個流行的觀念來臨了。IBM的主機業務的更加緊迫的威脅來自於UNIX的興起,這是一種由諸如太陽微系統公司和惠普公司所率先研製出來的“開放式”操作環境。UNIX的生存能力和經濟性比IBM的主機產品更加吸引顧客。  
IBM簡史(3)
在開放的、即插即用的UNIX環境中,許許多多的公司都可以為整體解決方案製造部分產品—打破了IBM的裝置整體控制權。幾乎一夜之間,IBM就被一系列所謂的“純粹是為了玩玩”的公 司—太陽微系統公司、惠普公司、SGI公司、Digital公司,以及所有的軟體和計算機外圍產品合夥製造商所擊敗。 一旦認識到了這些,你就會開始理解約翰·埃克斯為何要把賭注押在建立一個鬆散的“小IBM”聯盟上。在埃克斯看來,垂直整合的工業時代已經終結了,垂直整合的公司也最終將會消失。他對IBM的分解行動,就是為了迎接他所謂新工業模式的到來。正如我前面曾經說過的,我不同意這一分解公司的方法,也不同意所謂的新工業方向。但是,我能夠理解這種思想的起因。 在UNIX摧毀了傳統電腦主機業務的基礎以後,個人電腦製造商紛紛重拳出擊電腦市場。儘管不能過於簡單地認為IBM最大的問題就是沒能主導個人電腦市場,但是,顯然公司充分理解個人計算方面的兩件事: * 個人電腦將最終應用於商業和企業之中,而不僅僅是隻有愛好者和學生使用它。因此,我們沒有迅速地抓住個人電腦市場,且沒有使之成為公司的優先發展業務。 * 因為我們並沒有認為個人電腦將會挑戰IBM的核心企業計算裝置,所以我們放棄了對個人電腦最高的價值部分的控制,而微軟卻成功地擁有了作業系統;英特爾也成功地擁有了微處理器。當我加盟IBM的時候,這兩家公司已經從IBM手中奪走了行業最高控制權。  
下大賭注(1)
如果你想把IBM過去10年的改革歷程做一個本質的歸納,那麼這個英雄傳奇可以歸結為兩個大的賭注:一個是對行業發展方向的賭注,另一個是對IBM自己戰略的賭注。理解我們所做的和為什麼要這樣做,有助於撥敲歷史的時鐘並重返我們前面一章中所遺留下來的關於IBM歷史的討論。 記得在1994年,我描述過網際網路革命來臨之前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