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1 / 4)

小說:紅旗照相館 作者:辛苦

那麼,公眾是如何為攝影記者定位的呢?

1956年8月28日,讀者“化南同志”在一篇“不能濫用記者職權”的來信中,透過“與這個要求不相稱的一個不愉快的事情”,對“攝影記者”進行了描述,他的觀點說明了當時一般受眾對“攝影記者”角色的模糊定位:

作為一個攝影師、宣傳員,攝影記者的行為應該是謙遜、公正、為人表率的,這不僅是記者本身的任務決定的,也是人民群眾所要求的。

那麼,“攝影記者”到底是什麼樣的角色呢?“攝影師”的定位相當於蔣齊生所描述的“表面上的照相的”;“宣傳員”的定位相當於“上面”派下來、“下面”必須服從的幹部,也就是蔣所描述的“中央”、“北京”、“黨報”下來的人,他們“下來”是為了完成“政治任務”的。這種模糊定位,與來年形成的“新聞記者要堅決做好黨的喉舌”的鮮明主張形成對比。

對“攝影記者”作為“記者”的訴求,作為“新聞從業人員”的訴求,恰恰在許多場合、許多時候成了空白。而有關“組織加工”與“擺佈”的爭論,在許多時候,是非莫辨的局面源頭恰恰就在這裡。

業內、業外如此一致的定位,到底對“攝影記者”的工作產生過什麼樣的影響呢?“攝影記者”們又如何為自己的行為進行辯護呢?角色錯位,到底又生髮出哪些讓後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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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同事的揭發信

更為激烈的討論意外到來,源自三個同事的揭發信。

在1956年有關“組織加工”與“擺佈”問題的討論中,“揭發”一詞語氣最重,也最具評判意味,不只是道德評判,還包含更加嚴厲的、業務規範方面的責問。但,這個詞的使用在那一年的新聞業務討論中,僅是一個特例。

這三張圖片如從畫面推敲,是很不容易看出破綻的。但是經人揭發後,它的真實性就站不住腳了。

樹喤並不是當事人,事情也不是由他“揭發”的。他只是在一組由“袁苓同志在第一汽車製造廠拍攝的三張圖片”過去5個月以後,在一篇《雜談組織加工》的文章中使用了“揭發”這個詞。

1956年10月31日以前的一段時間裡,新華社吉林分社雪印、胥志成、田建之分別給北京總社寫來文章。雪印文章的標題是《是組織加工呢?還是擺佈?》,胥志成文章的標題是《第一汽車製造廠報道工作的一些體會》,田建之文章的標題是《與袁苓同志一起工作的一些收穫》。

上述三篇文章中都談到了袁苓這年6月份在第一汽車製造廠(以下簡稱“一汽”)採訪時拍攝的照片,及這些照片的拍攝過程。而這次採訪恰恰是由袁苓負責,分社的同事“只是向袁苓同志學習的”。

雪印稱:“因自己水平有限,所以提出下面幾個具體例子,供同志們研究。”

“第一汽車廠試製解放牌汽車”一圖,在拍攝時是把“解放牌”汽車的外殼罩在了蘇聯產的“吉斯”車上,這樣,外表看起來就像國產的“解放牌”汽車。胥志成證實了雪印的說法:

這張照片是我和袁苓同志一同組織的。事後,我覺得組織得過分了。不應該這樣組織加工。我們是為了走在試製汽車文字訊息的前面,卻在沒有試製“解放牌”汽車前把照片拍了(當時還沒試裝“解放牌”汽車,正在用蘇聯的總成裝吉斯車)。我們拍的是蘇聯吉斯車,把一輛吉斯車的水箱外罩和發動機外罩換上“解放牌”的拍了。

第二張照片的內容是“在發動機車間的*工部裡,檢查員鄭國秀和王鳳芝正在用空氣測量儀檢查發動機上的部件*”。

田建之敘述了“這張圖片的拍照經過就是這樣的”:

拍這張照片時我也在場,當時,檢查臺上沒有一個*,*早就檢查過了,為了拍照,重新讓他們把*擺在檢查臺上。十多個*只有兩三個是國產的,其餘都是蘇聯造的。為了不使蘇聯*上的俄文拍出來,袁苓同志把有俄文的一面轉到背面去。檢查,按規定是由一個檢查員進行工作(這個檢查臺是由鄭國秀負責)。為了使畫面生動一些,袁苓同志從另一個檢查臺叫來一個檢查員參加檢查。

表現汽車廠職工文娛生活的圖片,也是組織拍攝的。雪印記述了“同志們在會上談到的情況”:

在畫面上,走在馬路上的一批人是找來的,其中還有本社記者胥志成同志。胥志成同志對我說過好幾次,說袁苓同志拍職工生活圖片時,他已經做了好幾次導演。另外,還有一張也是反映職工文娛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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