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他們大都沒了家——你知道,家人都被殺死了。所以,便被貝爾波特這裡的人家收養下來。總共有108個——是不是,湯姆?現在,你或許對你所看到的一切有什麼感想了吧。”

這個病區大約有一百個這樣的孩子,他們中有一些是不準見人的。溫度室裡住的是年齡最小、病情最重的孩子,威他靈只給我提了一下,但並沒有帶我去看。這裡有太多的氧氣,比周圍空氣更為潮溼,外加的氣壓幫助他們贏弱的身體新陳代謝並且促進氧氣在其體內迴圈。此處右側不太遠的地方,是很小的單人病房,其中的兒童病情最為嚴重。他們中有患傳染病的,有患不治之症的,更有一些不幸者其面目就令他人退避三舍。威他靈動作乾脆麻利,他迅速開啟上下開的百葉窗,讓我掃了一眼永遠獨居一室躺在病床上的兒童(有的身如枯藤,有的有若枯柴)。大角人的一項傑作是對人進行器官移植,而這項工程似乎是由怪僻的人物主持的。在這裡,孩子們年齡最小的只有三歲,年齡最大的有十多歲。

他們不斷喧鬧,追來打去無休無止。受苦受難的孩子們!他們的處境多麼令人痛心!不論其養父、或其養父的鄰居、或素昧平生的人們,他們一旦為之動情,就必會同時產生一個共同的想法:這是大角人幹出的暴行。

在大肆殺戮有潛在威脅的成年人之後,大角人將或可馴服的兒童當做有價值的試驗樣本圍進籠中。

而我卻要用500只大角人的寵愛動物同他們進行貿易活動!

威他靈帶著我在這個病區不停巡視,他的語調之中蘊含著對這些孩子的無限愛心和憐憫。不論看到什麼,這樣的情素都會自然而然從他心中流露出來,化為柔情的話語。“嗨,特瑞,”他在日光浴層面上說著,一邊俯下身去,用手輕撫病床上病人雪白的頭髮。特瑞向他微笑了一下。“當然了,他是聽不到我們講話的,”威他靈說,“四周以前,我們為他移植了新的聽覺神經——我自己動的手術——但沒有發揮作用。手術作了三次,不過,當然了,每次嘗試都比上一次更為危險:產生抗體。”

我說:“他看上去還不到五歲。”威他靈點點頭。“但對殖民地的攻擊——”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威他靈說,“大角人對人類生殖當然是有興趣的。埃倫——她幾周前離開了我們——年齡只有13歲,可她生了6個孩子。現在這一位是南茜。”

南茜可能有十二歲,可她的舉止行動卻像是年邁老孃。她轉著一個球珊珊而行,忽然停下步子,以厭惡和懷疑的目光注視著我們。“南茜是我們治療好的兒童中的一個,”威他靈不無驕傲地說,他隨著我的目光觀看。“啊,沒有什麼問題,”他說,“她是在火星上長大的,不太適合地球的吸引力,情況就是這樣的。她動作並不太慢——是球跳得太快了。這是撒姆。”

撒姆是個近十歲的男孩。他一邊做著從床墊上抬頭這樣很明顯極為艱難的訓練,一邊哧哧傻笑著。一個志願助理護士數著次數,一邊讓他做下巴挨胸的動作:一二,一二。“撒姆是中樞神經系統基本喪失,”威他靈滿懷深情說道,“但我們已有了進步。只是神經組織再生太可怕了——”我並沒有聽他講話。我在看撒姆傻笑,他口中露出黑髒破爛的牙齒。“是營養不良。”威他靈看出我在觀察什麼使這樣解釋。

“好了,”我說,“看到這些就足夠了。現在我希望在他們要求我換尿布以前離開這裡。謝謝你,威他靈中校。我要謝謝你。哪條路是通到外面去的?”

我不想再回哈伯的辦公室,因為我怕談話可能引發不快。但無論工作進行得如何,人總是要有所補充的:我總是要吃飯的。

所以,我帶著坎特斯回到旅館房間,從服務室要來了午餐。

我站在暖氣窗前向外眺望,與此同時坎特斯向我彙報公務。我根本沒有聽進去,因為坎特斯明白我想要了解的是什麼。我默默觀看著腳下邊星期一這一天的貝爾波特的情形。貝爾波特是一個呈輻射狀的城市,城中心是20年前極為普遍的蘑菇狀樓房群。實際上,我們所在的旅館也是這麼一種建築。從窗子邊左右看去,其他另外三幢樓赫然聳立上方或者是腳下。在遠方,是居民區套房公寓中的教堂塔尖。在一個大道上,顏色鮮豔的汽車宛如蛇蟲般爬行著,象徵著我們公民複決立場的標誌燈赫然在望,隱隱可見的也有我們對手的標誌燈。儘管相距一百多米遠,但依然歷歷在目。

“你知道,親愛的,”我對坎特斯說道:“這件事並無多大意義。我承認那些兒童是令人悲哀的,而誰能幫助他們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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