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春曉值千金(1 / 1)

青年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活過來了。 2023年,他在快樂中死去,1951年,他在疼痛中死去。 該死的醫生居然沒有帶麻藥,強行給他動手術,怪不得他扛不過去,幸好,古董修復師來了。 眼前的少女頭髮黑而厚,披在腰間,眉清目秀,遠不及身下的白花花的女人妖嬈,但清純得仿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胸口疼得緊要,他漸漸適應了燈光,看清了面前的人。 中年男人俊朗不凡,中年少婦也溫柔秀雅,無論身高、體型、面容和氣質,均是萬里挑一。 疼痛並沒有太久影響他的腦子,這具身體的記憶漸漸恢復,自己不是古董修復師,也不在2023年,而是1951年的春天,姓夏,名叫少遊。 他方才經歷了一場生死決鬥,身體極其虛弱,胸膛疼得厲害,身下也沒有瘋狂的女主人,而是躺在硬梆梆的長臺上。 若不是天時地利,還有最佳搭檔聯手自救,他當場就得去見閻王爺。 夏少遊的生活履歷一點一點浮出腦海。 眼前的中年男人是已故父親的戰友,優秀的特工木教官,女人則是木夫人云淑芬。 1945年,夏少遊的父親作為國軍最優秀的特工,與日軍對壘中犧牲了。 母親帶著他躲藏在鄉下,去城裡給他買退燒藥,遲遲未歸,他拖著病體去城裡藥鋪找母親。 兵敗的日軍狗急跳牆,逃跑時還胡亂殺人,被日軍亂槍打死的屍體掛在鐵柵欄上,其中就有他的母親。 憶起這一段,他整個胸膛都疼痛得無法抑制。 12歲的他自此流落在哈爾濱的街頭,靠撿垃圾和乞討為生。 木夫人聞訊潛去哈爾濱,費了不少周折,在混亂的街頭找到他,悄悄帶回四九城,成了他的義母。 年僅12歲的夏少遊還不懂特工的真正含義,只知道木教官神通廣大,無所不能,桃李遍天下。 從此,他成了木家的兒子。 家中還有一個聰明伶俐的大女兒,隨母姓雲,名素素,比他小一歲,安全起見,夏少遊也改姓雲,對外稱雲少遊。 他跟隨木教官學習格鬥,學習反偵探,學習心理學,學習喬裝術,學習一切和特工有關的知識和本領。 亂世之中,這些都是保命的技能,而他,心心念念都是駐紮哈爾濱的日本縱隊。 世上太多樸實無華的石頭,經過一番精心打磨雕琢,成了價值連城的翡翠,木教官就是世上最好的玉匠。 儘管木教官說他天資異稟,儘管他懸樑刺股,仍覺得進步不夠神速。 六年過去了,他再也不是當年的垃圾小子。 有時超凡脫俗,比上海灘的大少爺更具光芒,如世間一顆耀眼的明珠;有時樸實無華,就是街頭默默無聞的修鞋匠,或者小攤販,甚至老牧師。 他遊刃有餘地穿梭在諸多身份諸多角色之中。 兩年前,國軍大部隊已撤去了海對岸,很多特殊人員被安排繼續潛伏,人手不足,木教官以及家人也被安排潛伏。 留守下來的特工經受著更加嚴苛的考驗,一邊與新政府人員周旋,一邊接受潛伏的上線監督。 群眾配合新政府清查敵特,不少特工被俘或者主動投向新政府,化整為零的組織越來越薄弱,而人心也驚惶不安。 稍有不小心,就會被內部視為叛徒,隨時被列清除計劃中。 木教官已許久未執行任務,也遷徙到城郊廢墟,今日回程途中,竟然遭到堵截暗殺。 行蹤居然暴露了。 幸虧喬裝打扮的夏少遊外出購貨,無意撞見有人尾隨義父,知道不妙,趕去相救,雖身手敏捷,使得木教官逃過一劫,自己卻胸部中了一彈。 風聲鶴唳。 殺人早就不需要證據,不需要理由。 他輕輕地拍著夏少遊的手背: “好好休養,不要想太多。” 這棟破舊的鄉間別墅缺少修繕,所幸,位置隱蔽,房間甚多,木教官一家再耽個三兩個星期還不成問題。 他被挪到柔軟的床上,隔壁就是木教官夫婦,雲素素坐在床頭照顧他。 義父心事重重,經歷了遺孤夏少遊無人問津,多少忠心耿耿的成員頻遭暗殺,早對舊政府不再抱希望。 四九城不再是木家的港灣。 木教官投誠還未成功,清洗計劃已經展開,夫婦經過周密的策劃,決定先逃去香港避風頭,以後再作打算。 夏少遊重傷,需要有人照顧,木夫人和雲素素留下照顧夏少遊,木教官和小女兒雲美美先行啟程。 尋找合適的房產,安排妥當後,估計夏少遊也恢復得差不多,再分批去港團聚。 他躺了整整半個月,在木家母女的精心照顧下,逐漸恢復了健康,也用這一段時間徹底接收了夏少遊的履歷和生活。 少男懷-春,少女懷情。 在六年的共同生活中,他和雲素素早就流水有情,落花有意。 只是兩人都不敢表露內心的愛戀,拼命地藏著掖著。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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