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春暖花開。 儒雅的青年精心地修復著明代的花瓶,花瓶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缺口修補完畢,全然看不出修復的痕跡。 完美無缺。 青年頓時精神抖擻,站起來,從各個角度欣賞著花瓶,品味花瓶身上的歷史韻味。 這一樽明代青花瓷,藍中透紫,色澤豔麗,絕非一般俗品。 工作間的門開了。 女主人站在門口,似乎也震撼於青花瓷的美,慢慢合上門,走到花瓶前,滿意地點點頭。 回頭抿嘴一笑,看著青年,緩緩地褪去披肩,薄如蟬翼的睡裙,妖嬈性感的小吊帶,裸露在外的面板如凝脂,散發著熟女香。 青年看呆了。 女主人拿起一枝玫瑰慢慢地插入瓶口,挑逗的眼神令他極其迷惑。 清雅的青花瓷,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跟玫瑰的熱情和張力組合起來,一剛一柔,恰恰最是那抹浪漫和莊重的格調。 女主人斜倚在工作臺上,拿起玫瑰花撫一下迷人的臉龐,露出迷人的神色。 他吞嚥了一口唾沫,不敢看她。 女主人緩緩走在他面前,暖玉般的雙手按在他的胸脯上。 他擔心地看著門口,管家傭人來來往往,隨便走進來一個,自己都得搭進去。 少婦撲哧一笑,咬緊銀牙在他耳邊輕輕地說: “你想不讓人看見,就趕緊進休息室。” 修復工作繁瑣仔細,專業性極強,一項修復往往需要十天半個月,還需要多種技能的人共同配合,工作間也就備有全套休息室,以供不時之需。 “不行,真的不行,”他嚇得連退好幾步。 少婦玉蔥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嬌嗔一句: “我最煩男人說不行,這輩子都不想聽到這兩個字。” 門外有腳步聲,越來越近,貌似馬上就要進來,此時,正是傭人打掃工作間的鐘點。 青年不假思索,霍地閃進休息室,少婦關上門,以背抵住門,斜著媚眼,看著眼前的獵物,猶如蜘蛛看著網上垂死掙扎的小飛蟲。 “我,我很累,您知道的,修復花瓶,客戶急著要,我真的,兩天一夜沒合過眼。”青年不敢看少婦,往後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床上。 “我呀,告訴你,我眼饞你很久了。” 咯咯咯,女人如銀鈴般笑起來了。 還不待他有所反應,她炙熱的嘴唇在他的臉頰上狂吻。 三十如狼,少婦正是一頭瀕臨餓死的狼。 聲名鵲起的丈夫晚晚應酬,經常出著莫名其妙的公差,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不是酒莊就是遊艇。 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到底在出什麼差。 眼前這個青年眉目之間總帶著一點點憂色,五官清秀,讓少婦由不得的心疼喜歡。 最重要在她家幹了整整四年,社交關係純粹,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唯一的小癖好就是在廚房侍弄美食。 一旦工作,沉浸其中,忘乎所以,尤其吸引人。 少婦炙熱如烈火,青年心裡抗拒,身體誠實,心裡惶恐,半推半就一起滾在鬆軟的床上…… 紅顏禍水,更何況一個深諳男人,還永不知足的女人。 青年徹底淪陷了……他居然忘了,自己空長一副好皮囊,卻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病秧子。 心臟有著無法彌補的缺陷。 因為身體外強中乾,高考中暈厥,後來不得不選了冷門的文博專業,開始學習茶、琴、棋、書、畫、國學、文物鑑賞等。 畢業後,才知道,普通家庭根本玩不起那些玩意兒,只能給業界的大鱷當助理,幹著比賣白粉還賺錢的活,掙著比白菜還低廉的工資。 尤其大鱷脾氣不好,給他臉色看也就罷了,動不動就張嘴罵人。 他忍氣吞聲幹了差不多一年,若是身體強壯,寧肯去送外賣當跑腿,也絕不寄此人籬下。 成年人的崩潰往往都在一瞬間。 無數次坐在地鐵上,想起悲催的人生,顧不上旁人詫異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捂臉痛哭流涕。 誰活得不艱難呢? 偏偏,他比絕大數人都艱難。 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自己學的還是冷門專業,經濟下跌,尋工作艱難,省吃儉用還是月月光。 高昂的房租,吃喝拉撒都要錢,還有通勤費,甚至他都買不起維護心臟的藥品。 身子底下的女主人,是他生平的第一個女人。 太他媽的痛快淋漓。 女人被大鱷視為玩物,想玩就玩,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他被大鱷視為糞土,想扔就扔,想踩就踩,共同的仇恨使得他倆越發興奮。 “老孃今天給他戴綠帽了,老孃要給他戴一千頂,一萬頂。”女人興奮地說: “他要別的女人,我讓別人要他的女人。” 聽著女人的獨特報復,他更是異常興奮,往日的恥辱一一浮出眼前。 馬達到了頂峰。 當他醒悟過來,心音已經靜了,那具白花花的身體越來越模糊。 1951年,春暖花開。 解放了一年半的四九城舊城區。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