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腸過來狠狠喝了一大口。
“為何?”
“不為什麼,有句話這麼講‘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若是我尋不到弟子,秘密只能是秘密;若我尋到的弟子資質太過平庸,又何苦讓他戰戰兢兢的揹負著這個驚天秘密活在世上?”
許志山面露追憶,似是想起了諸多往事。
宮陽靜靜陪在一旁,不願多問。
“也罷,今兒看到你,老夫忽然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將這秘密傳予你,無論我們是何種關係。只是這個秘密,關於華夏,更關於這太衍古四相的主人,你可願意聽?”
許志山回過神來,目光燦若星火,也不知多久沒這般痛快過了。
“好。”
宮陽幾乎沒半分猶豫,直接開口應承。
“這太衍古四相,是大夏皇朝時期,一名名為周太衍的強大修士凝成;其間橫跨十一個皇朝,經歷369位民間帝皇。”
“大夏時期?”
宮陽曾仔細看過他們太蒼一脈的起止,佐以歷代祖師的筆記,差不多能判定太蒼門的起始。
太蒼門,道統初步成型,大概在炎黃大地的晉安時期。
當時道佛大爭,浮生門勢小,居然不知用什麼保全之法,生生延續至今。
與此地的萬籟俱寂,時不時自冷杉數下傳來陣陣笑語不同,距離此地近百里的一處山坳之中,卻是黑氣升騰,如群鬼出山。
一聲聲怪異到驚悚的孩童呼聲,正從那無盡迷霧中陣陣傳來。
“瓜皮蛇,老子叫你先堵住那個地氣出口,你沒聽到麼?”
一襲小小道袍隨風鼓舞,燦白如玉的小臉上更是橫眉倒豎,時不時流露出數分肉痛之意。
這在風中不停鬼叫之人不是別個,正是被宮陽留在第二相之外,作為殺手鐧出場的死靈道童。
“死泥鰍,那邊那邊,怎麼淨墨跡得像個娘們?”
死靈道童罵著,驟然掠到那條差不多有人腰圍粗心的螣蛇身旁,一巴掌將蛇頭開啟數丈:“哼,要不是你那蛇皮厚實,能堵住這大石下面的部分古怪地氣,小爺說不得早就將你抽筋扒皮,架火燒烤了!”
依稀聽明白了那小童的話,螣蛇哀鳴一聲,立時曲回蛇身,將兩處黑氣直冒的地氣出口給堵住。
蛇頭亂竄,眼神飄忽,儼然已經被這鬼氣森森的小童給嚇破了膽。
真是流年不順,自己好好一個大玩意,在這山中稱王稱霸了近百年,眼見就要長出蛟翅;甚至能勉強御風,卻偏偏在這近半個月內,接連遭遇了兩名無良匪徒。
第一個明顯身懷絕技,卻偏偏用貓戲螣蛇的手段作弄自己。
這第二個更狠,喊打喊殺就算了,時不時就將自己蛇鱗掰下一塊又是怎麼回事?
且不說這螣蛇的痛楚,就見死靈道童施施然的指揮著螣蛇堵住怪異地氣;幾乎每過二十餘息,死靈道童就會一腳將螣蛇蛇身踹開,接著猛地對著地氣出口一吸......
濃郁了無數倍的玄黑地氣在他這一吸之下,居然盡數匯聚到了他口中。
就見小道童臉上流轉出淡淡的滿足之意,移步走向下一處。
如此三番之後,死靈道童面上浮起小小一撮酡紅,如同醉酒一般甜笑起來。
若是宮陽看到,就能發現這才短短小半日的時間,死靈道童身上卻是有了明顯的變化。
不單面板變得更加光潔無瑕,就連他那一身小小道袍,顏色在不自覺間,也加深了不少!
......
第二相之內,許志山不知和宮陽說了什麼,就見一直凝目苦思的宮陽,忽然閉目養神起來。
隨即體內陽力轟然運轉,毛孔驟張,四肢百骸裡,登時有無盡的大五行元力湧來。彷彿只要他想,他整個人就能凌空飛起!
居然在短時間裡,愣生生突破了點蒼境界,到達可以御使大五行元力,凌空飛行的陽力八重--除陰之境。
“你,當真決定了麼?”
短短驚豔了一陣之後,許志山再次開啟一瓶新酒,鄭重其事的朝宮陽問道。
宮陽苦澀一笑,眼神愈發堅定:“道之一字,探出頭(首),就得一直走。”
“道之一字,探出頭,得一直走!”
許志山再次唸了一遍,全身的蒼老疲態瞬間散去,看向宮陽的目光,愈發熾熱。
“好吧,我告訴你這些,雖然頗多揣測,可如果我們終究錯了,也不枉此生。”
許志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