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中精光大盛。一招手,遙遙懸浮在太衍第二相上空的古碑立刻飛回,霎時將宮陽整個罩住。
“老夫許志山,今日尋得一子,可化身我古碑門道統;自此之後,古碑緣起,古碑緣滅。我古碑門,願以千年氣運,賭此子功成!”
他才開口,宮陽便明白了他話外之音,微微猶豫之下,終究還是散開心神,任憑那塊古碑飛來,正正印在眉心。
黃光大盛,元力湧來,宮陽神情肅穆,對身周之事閉眼不聞。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三個時辰之後,天色漸亮,宮陽眼皮一抬,睜開眼睛。
“我,不願被那些所謂的師門、傳承絆住,很感謝你讓我明白了許多道理;只想認真問你一句,若是終究失敗,你會怎麼做?”
許志山不悲不喜,靜靜看向第二相深處。
“至少,我們走出去過。”
宮陽言語淡淡,目光卻燦若星火。
“好一句‘走出去過’,我古碑門傳承三百六十餘代,為了你這句走出去,值得用氣運去賭。即便最後是一場鏡花水月,我古碑門,無憾!”
許志山見宮陽又拿出不少好酒,索性全部開啟,一瓶瓶和宮陽對飲起來。
兩日後,第二相大陣外圍再次興起殺戮,就見一襲線衫,神情冷峻的宮陽,從十餘具身著浮生門服飾的修士屍身旁走過。
快到岔路口時忽然回過頭,展顏一笑:“許老,記得你和我的約定。夏老和我,一直恭候你移駕前來。”
這過去的兩日,宮陽和許志山聊了太多,幾乎能趕上當年在山中的老頭子。
雙方直至分別,也沒有執任何師徒禮。
他宮陽還是宮陽,只是額頭間多了一塊許志山的本命古碑。
在許志山壽元斷絕之前,只要宮陽還活著,他就不會死。只是此生修為,只能定格在目前的陽力九重--陽覺境界了。
“快滾快滾,要是老子年輕時有你這幅皮囊,說不得早已兒孫成群了,就你還風裡來雨裡去...還有,記得讓夏老頭給老子多準備些酒.......”
話音落下,三百丈外的許志山已經不知去往何處,只留無數酒瓶,在盛夏的晨光中熠熠生輝。
“許老,多謝!”
岔道處,宮陽單膝著地,雙掌抱拳,朝許志山消失的方向遙遙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