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飛過來,看著他的傷,皺了皺眉頭。
“是姥姥?”
許建輝點點頭。
蜜蜂變出一帖藥,遞到許建輝跟前。
許建輝抬頭看著它,蜜蜂揚了揚手上的藥帖,“把它貼在你的傷口上,你的傷會好的。”
許建輝接過來,把藥帖貼在肩頭上,一抬頭,卻見蜜蜂看著他,露著一臉笑容。
許建輝不解,沒好氣地問道:“你笑什麼?”
“你真行,你知道自己有多少能耐了吧?”
“那又怎麼樣?”許建輝道。
“地府要靠你了,你行……”
“我沒那個能耐,我又不是真的呂洞賓。”許建輝還沒待它把話說完,便打斷道。
“你還不相信自己?”蜜蜂瞪著一雙眼睛。
“只怕你們希望越大,失望越重。”許建輝背過身去。
“哎,你要我怎麼說才相信?只有你才可以收伏老妖。如果你任由老妖胡作非為,只怕你心愛的女人也性命不保。”
“什麼?”許建輝猛地轉過身來。
“你今天可以保她的性命,不讓鬼差去找她,難保他日鬼差不會把她帶到枉死城來。”
許建輝—愣,該死,他怎麼沒想過這問題?如果不是他及時把女鬼殺掉,蘭亭的性命有危險。看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怎麼樣?我的話並非言過其實吧?”蜜蜂道。
許建輝仍然沉默不語,他並沒否認蜜蜂說的話。
“你可以借整理輪迴簿的理由,去接近十殿閻王。”
許建輝抬起頭來,瞪著蜜蜂。蜜蜂看著他,肯定地點點頭。
許建輝點點頭,是的,他應該藉此機會與十殿閻王接觸。
第七章
蘭亭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她發現自己躺在地面上,奇怪自己怎麼不躺在床上,卻躺在地面。她只覺得全身乏力,喉部像被火燒般難受,她記不起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麼事情。
她爬起來到洗手間去洗漱,猛看見鏡子中的自己,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尊容,大吃一驚,又見一個淤紅血印清清楚楚地印在脖子上。她猛地想起昨晚上的事兒,轉身撲去許建輝消失的牆壁。
“建輝,建輝,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她趴在牆壁上放聲痛哭,等她哭過、痛過、恨過,才想起自己本來打算坐今天早上頭班機要去採訪,現在已經中午,不管怎麼樣,她都得到那個城市去,她要代建輝查詢真相。
蘭亭把一條絲巾圍在脖子上,遮蓋那道淤斑,拎起簡易的行李,心內慼慼然地直撲機場。
無論多麼艱難困苦,她一定要為建輝做些有益的事。
幾個小時後,蘭亭到達礦區所屬城市,再坐長途汽車到達山區。蘭亭覺得很累,一種身心的疲累,但為了弄清事實,她再苦再累在所不辭。
一個亮麗的女子出現在礦區附近,引得當地人投來詫異的眼光。一年前這個山區由於礦井倒塌,引來不少記者採訪。但這都是一年前的事了,在那個事件處理後,一切已歸於平靜。
蘭亭以一個女作家的身份,找到礦山辦事處,解釋她是為了寫一部有關礦工生活的書籍,所以要來礦山體驗生活,希望他們勾她提供幫助,但是辦事處的人似乎並不歡迎她。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把蘭亭送到礦山旅館,把她安頓下後,對她扔下一句:“明天早上九點來辦事處找她。”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份奇怪的感覺湧上蘭亭的心,這個女人很奇怪,怎麼老是冰冷著一張臉?蘭亭想跟她套親近,她冷冷地不發一言,只是說她姓劉,喊她劉大姐就行了。
看來此行一定波濤洶湧,但無論如何,蘭亭一定要堅持下去。
蘭亭到洗手間洗漱乾淨,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蘭亭做了個惡夢,夢見建輝在陰間被那隻女鬼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她看見他被拋上刀山,又被丟到火海,她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她的心“噗噗噗”地亂跳,她的建輝怎麼樣了?真是被女鬼加害嗎?蘭亭嗚嗚地痛哭起來。
夜色沉沉,到處一片昏黑,蘭亭看看手腕上的夜光錶,是凌晨二、三點時分。她嘆一口氣,雖然她在家裡留下張字條,但建輝還不知道她已經到了礦區吧。
“吱!”突然,窗戶被人輕輕地拉開,蘭亭在黑暗處瞪大一雙眼睛,窗戶外一個蒙著臉的黑影探頭進來,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蘭亭,然後手一揚,一道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