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樣?”堅石難摧的自尊心和難以輕言割捨的深刻愛意,讓他竭力振作,就算要心碎痛哭,也要在弄清真相之後。
朱海薇深凝著他,心中萬千感慨,四年前那一夜的濃情愛意,彷佛剛發生的事,霍然搶攻她的心湖,激起裂岸的驚濤,卻令她的心更加冰冷堅定。
她移開凝睇他更?迷人的俊?的視線,看向遙遠的前方,不這樣做的話,她實在沒有勇氣說出這一番話來──“我已經有一個愛逾生命的男人了!”
什?!為她在說什?!?胥維平只覺得霎時間,天地驟變、日月星辰全在他的眼前墜落,世界變得黑暗一片,害他看不清任何東西,所有的大腦功能全都嚴重毀壞,無法運作。
唯一沒有損毀的是他的聽力,竟自作主張的歡迎魚貫而入的該死訊息──“我早已心有所屬,他是我心中最初且唯一的戀人,雖然我們因故被迫分離,無法終生相守,但我早已下定決心,今生今世都只愛他一人,我要為他守貞,除了他,我的希爾威,絕不讓任何男人碰觸我的心和我的人。所以我希望我們只是掛名夫妻,當然,在公開場合,我會顧全大局,表現出和你十分恩愛的樣子;但是私底下,我希望我們各自?政。我很明理,只要你別當著我的面拈花惹草,我不會礙著你去和你那一大票情人大談男歡女愛,你大可放心。這樣的交易我想是很公平的!”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她早已心有所屬,想?那個該死的什?希爾威守貞!?呵……好痴情哪!就像他對她一樣的痴情!
可悲可嘆的是,她鍾情的物件不是他,而是另一個男人,他見都沒見過的男人!
可惡!他怎麼可以用比四年前更令她芳心蕩漾無邊魅力牽引著她的痴心,害她無法自制的愛他更深、更難自拔。
不能再這樣放任自己痴傻的心,否則最後傷痕累累的依然只有她。
然而,胥維平一個懾人心魂的俊笑,瞬間樂費吹灰之力的把她方下定的決心,吹得煙消雲散,任由自己的心,再一次陷落在他的魅力之中。
所以朱海薇告訴自己,這是在“演戲”,只要在?目睽睽之下,她就可以放任自己的真心,盡情的愛他,而不會令他起疑。
誰知世上的程咬金都是以一卡車、一卡車?計數單位來數的,人家小倆口才“演”了幾分鐘郎有情妹有意的“戲”,唐邦那幾個大頭就爭先恐後的蜂擁而至,打著道喜祝賀的冠冕話,堂而皇之的打斷人家小倆口的“親密幸福”戲,像大氣層一樣,將他們兩人團團圍住。
胥維平敢發誓,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的殷切希望神話中那個“蛇女”真的存在,好把這些礙眼壞事的電燈泡全給變成石頭,少來破壞他得之不易的短暫幸福。
這個時候,如果他那個最佳損友諸葛介豪在場就好了,只要諸葛介豪在場,至少可以幫他擋掉一些顧人怨又不識趣的閒
雜人等。
說起諸葛介豪,胥維平便一肚子火,這個該死的渾小子究竟躲到哪裡去了,從昨晚開始,他就沒見著他的鬼影子了──更令他氣結的是,在他分神的須臾間,朱海薇已經不知被哪一團大氣層給捲走,消失在他的“臂力範圍”內了。
該死──!胥維平氣得想殺人,卻又無可奈何。
翠屋裡的宴會已喧騰了老半天,諸葛介豪這個遲到大王才姍姍來遲,安步當車的在百花爭奇鬥豔的庭園裡閒晃,一點也沒有急著進入會場的?象。
晃著晃著,茂密的樹叢隔開的另一側步道,送過來兩個陌生女子的激動對話,吸引了諸葛介豪的注意力,他當下駐足竊聽──“月眉,月眉,你別拉我,好痛啊!你怎麼會來?海茵怎麼了”我不是要你留在臺北照顧她嗎?你怎麼會跑到香港來找我?“
朱海薇急急的對拉住她的手的柳月眉頻頻發出一連串的問句。
“海茵人很好,胥維人正和她在一起,而且我也加派人手保護她了,不會有事的。”柳月眉簡短急促的回答,聽得出她語句間盛滿怒氣。
“那──”妹妹至上的朱海薇聞言才放下心中大石。
“這是怎麼回事!?”柳月眉忍無可忍,失去平時的冷靜自制,怒火中燒的發出低吼。“你不是來唐邦作客,準備拒絕婚事,順便利用作客期間,深入調查海茵和胥維人遭受攻擊是不是唐邦所?的?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不是昨天早上才來到翠屋,怎麼會昨晚和那個該死的男人結婚?難道你被他傷得還不夠深?”
柳月眉痛心疾首的責難。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的局面,她說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