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烏革踂飛、桂宮柏寢,秀雅中透著含蓄細緻的盎然古趣。兩者之間,有著兩層玉墀銜接,前低後高,還有中國式的鏤雕屏風和英國風的薄紗簾共同組成的半開放式屏障,將前後兩個風味截然不同的空間,巧妙的結合在一起,相互輝映的相乘效果,使整個起居廳呈現出風情萬種的奇妙魅力。
且在隔間的屏風上頭,掛著一幀匾額,匾額上用燙金的字鏤篆著一首稱頌唐邦的四行詩:唐邦不敗,縱橫西東;
四海稱絕,誰與爭鋒?
起居廳的左邊有一道英國皇室風的門,連線的是男主人的臥寢,和男主人房對稱的右邊牆上有一道中國古典風的門,連線的是女主人的臥寢。
這樣的設計是結合了東西方自古傳承下來的古老思想:一來因?唐邦成員有一半以上都是東西方結合下的混血兒,所以兼重東西方的風格。
二是中國人素有的“男左女右”傳統;至於將男女主人的臥寢分開的設計,則是承襲了歐洲中古世紀,貴族皇室的男女之間的“性事”遊戲規則而來──據說當時的貴族階層的社會里,規定男女貴族在結婚之後,夜晚要行雲雨巫山之樂時,是由男主人到女主人的寢室去共枕,無論兩人如何翻雲覆雨、難分難捨,男主人都得在次日早晨,傭人們進來服侍之前回到自己的臥寢去。
如果被傭人發現,一直到次日早上,男主人依然留連在女主人的床上,沒有回到自己的臥寢獨眠,那就會被認?是非常失禮的事,而遭到世人的非議和恥笑。
或許是長期被英國統治的結果,這新房才會融入這樣的古老思想。
不過,胥維平這個熱情萬丈的新郎倌可沒打算遵守那個可笑又違反人性的迂腐傳統。
他正懷抱滿腔蓄勢待發的熱情,緊摟住朱海薇的香肩,眉開眼笑的移至女主人房門口。
“放開我!”朱海薇在門口停下蓮步,以足把人凍成冰柱的超寒聲波下達命令;同時用自己的手,猛力的拍開胥維平的手,就像在拍什?令人厭惡至極的噁心蟑螂一般。
“海薇!?”尚處在極度亢奮情緒中的胥維平,對驟變的情況一時反應遲鈍,搞不清楚狀況。
回眸直視他的,是一雙冷漠中除了恨意和毫不隱藏的嫌惡之外,沒有其它感情的眼睛,豔光四射的朱唇,吐露的是拒人於千山之外的淡漠。“到此為止,你休想再越雷池一步,你最好搞清楚,我和你結婚只是?了風谷和唐邦的和諧關係著想,以及我妹妹的安全和幸福;所以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一點也不喜歡你,我一向最討厭你這種用情不專的花花公子,你明白沒?
好了,我累了,想休息,有話明天再談!“
連珠炮似的放話完畢,朱海薇便像一陣輕風隱入女主人房,正要關上門,受到當頭棒喝的胥維平,像魑魅魍魎似的緊跟進門才用力關上門,把龐大的身軀壓在門板上。
朱海薇沒想到他會不識相的跟進來,驚悸的怒喝:“你想幹什??馬上給我滾出去!”
她不愛我!?而且已經不記得我了!?不記得那段四年前的一夜情!?
也難怪,除了他這個無可救藥的傻子,會那麼珍惜那一段露水姻緣之外,還有誰會把一場遊戲一場夢,當成畢生難忘的愛情小心收藏!?
或者,是他看錯了?不!不會的!那一夜,就在四年前那一夜,他早已將她的形影深深的刻印在心坎間,烙下永難磨滅的記憶,即使地老天荒、海枯石爛,他也不會認錯的。
眼前這個豔若桃李的冷豔女子,絕對是他思惹情牽的阿爾緹米絲沒錯!
朱海薇的冷漠無情,像一把鋒利雪亮的武士刀,狠狠的刺入他的心口,將他的心砍成兩半,血流成河,無限創痛,萬般感慨。
“你看到我的臉不會想到什?嗎?”胥維平不肯輕易死心的做最後的嘗試。
朱海薇以極?刺耳的聲音嘲弄道:“噁心該死的負心漢嗎?”
“海薇──我是──”他衝動失控的撲向她。
“別碰我!否則我就死給你看!”她像在逃避什?毒蛇猛獸一樣,以瞬息千里之勢,退到書案前,眼明手快的拿起案緣的拆信刀,威脅感十足的將刀刃擱在自己膚白似雪的粉頸上,大有寧願玉碎、不?瓦全的殉教者味道。
“海薇──”胥維平見狀,又驚又氣,更有氾濫成災的痛心。
她就這麼討厭我!?這麼不屑和我在一起!?連一根頭髮也不肯讓我碰觸!?
在心痛欲裂的同時,一股深沉的恨意同時仿如渴驥奔泉的自心底竄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