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3 / 4)

天一說,他知道他命裡離不開黃河,也沒想要離開黃河。

三門峽市的黃水清,對黃河以及三門峽水庫,有著與李天一完全不一樣的記憶和態度。黃水清1964年出生在三門峽市,父母都是三門峽水庫的水利幹部,她說她的名字寄託了老一代人的願望。她如今開計程車,帶著記者沿黃河大堤跑了十多公里。望著黃河岸邊一排排瘋長的楊樹或柳樹幼林,她神往地說,再過幾年三門峽市就可以評上國家級旅遊城市了。

她的記憶裡沒有洪水,只有黃河水浩浩蕩蕩的壯觀景象。“我們那時候談戀愛,都喜歡到黃河邊上來,看著河水心情就好。”她說,現在的年輕人可去的地方多了,不時興到河邊談戀愛了。

在她陪同記者的兩個多小時裡,8次提到“黃河是母親河”。

據三門峽市提供的資料,以三門峽水庫為依託的“黃河遊”每年帶來近1800萬元的旅遊業直接收入,相關產業近3億元,創造了6萬多個就業崗位。

三門峽水利樞紐存廢之爭——豫陝兩地50年的“黃河官司”

一條大河兩地情

三門峽市地處河南西部、豫晉陝黃河金三角地帶,是“萬里黃河第一壩”——三門峽水利樞紐工程的所在地。三門峽大壩就建在三門峽市黃河段下游5公里處。

在地理上,三門峽大壩處在黃河河南省段最上端,庫區的函谷關、潼關為進出八百里秦川的咽喉,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

傳說上古時期,為了治理咆哮的洪水,大禹用神斧把高山劈出三道峽谷,分別叫做“人門”、“神門”、“鬼門”,於是這裡便得名三門峽。1960年,三門峽水庫建成後,三道峽谷永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巍然聳立在黃河上的現代化大壩。

傳說並非歷史。然而不難發現,大禹開三門而通黃河,這個傳說與三門峽大壩的修築,正好是一個輪迴。大壩成,三門鎖,黃河之水再次被鎖在潼關以內,千里秦川,復又處在咆哮的黃河威脅之下。

而據史載,自周定王五年(公元前602年)到1938年河南花園口扒口的2500年曆史中,有關黃河下游決口氾濫的記載多達543年,決堤1590次,經歷過5次大改道,洪災波及縱橫25萬平方公里。

其間關中平原的洪水記錄卻很少。戰國中後期以後,因鄭國渠等古代水利工程的修築,關中平原成為千里沃野,富甲天下,秦漢隋唐一千多年中長期作為中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從一定意義上說,三門峽水庫的修築,使關中平原自禹治水以來形成的相對發達的水利系統,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陝西省水利廳一官員說。

潼關是出秦的第一關,也正是黃河、渭河、洛河三河匯流後的第一個出水口。潼關高程的形成,無疑使大禹治水之功毀於一旦。潼關高程是指黃河潼關水文站斷面流量在每秒1000立方米的相應水位。

可以說,治理黃河,對於河南人和陝西人,雖然說是同一個命題,但卻是完全不同的理解法。傳說中的大禹治水,劈開山巒,疏通河道,使萬里黃河水奔湧而出秦川,在今天,可能仍然是陝西人的治水方式。但對於一馬平川的河南來說,天上來的黃河之水,不受控制地奔湧而出秦川,可能意味著災難。

河南人對於黃河氾濫的記憶,比起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的人對於洪水的記憶可能都要深刻。千里黃泛區,曾使這個省一次又一次地受到滅頂之災,以至於千里沃野的中原,在經歷了商周漢唐宋幾千年的輝煌後,終至一步步衰落。堵截黃河,馴服黃河,理所當然成了河南人的治水方式。

“黃河水面比開封的宋代鐵塔還要高。”作為世界著名懸河,黃河平灘水位比兩岸地區平均高出4至6米,多的達10米以上,沒有人敢想象大堤決口的情景。

半世紀的“口水仗”

2003年秋,陝西渭河下游5年一遇的小洪水,導致50年不遇的大洪災。中國科學院和中國工程院雙院士張光鬥與水利部前部長、全國政協前副主席錢正英對此發言:三門峽水電站是個錯誤,理當廢棄。

這不過是一場時間跨度長達半個世紀的爭議的又一次**。三門峽立項之初就遭到陝西方面的堅決反對,當時陝西不少政府幹部透過多種渠道力陳此專案對陝西的影響。

1958年,在三門峽工程開工一年後,陝西仍在極力反對三門峽工程。理由是:沿黃流域水土保持好就能解決黃河水患問題,無須修建三門峽工程。但三門峽工程並沒有因此停止。

早在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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