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子眨巴眨巴眼睛,輕聲道:“既然現在不能明說,自然有我的意圖。”
顧紫重沒有明白,只好連連點頭稱是。
朱留宏沒了話再說。
朱世子道:“朱兄,你我二人本來兄弟相見,就要痛飲一番的,可是你也看到了,我需要陪著郡主後園去看看。所以我就只要失陪了。”
朱留宏不情願地點頭。
不過看著朱世子準備轉身,朱留宏忍不住了,道:“世子爺,可不要怪兄弟我沒有提醒過你。佈政史大人那裡可是有事情的,只不過大人他公務繁忙,也不好約見朱世子你,因此不曾相告。”
朱世子愣了愣,他這一次進京城,生活了幾個月,便也見慣了各種事,聽慣了各種話。
所以冷笑了一聲,朱世子道:“什麼事?”
朱留宏道:“這裡人多,我不便明說。世子爺,你我二人雖然不是同一枝,我也知道你是正統的皇家後裔,可是你不要忘記了,百年之後,你的後人也將成為我這個樣子,成為一介平民的。今日你我二人相見,我諒你是我兄弟,便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這話說得這麼正經,朱世子想不相信都不行了。
一旁的顧紫重都相信了朱留宏。
這個人是油嘴滑舌了一點,可是現在看他的樣子,再聽他說話的嚴肅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
朱世子想了想,伸了伸手,道:“朱兄,跟我來吧。”
顧紫重也跟了過去。
三個人來到了月牙門後的花園裡,找了一個角落處站立著。
朱世子也是正經,道:“朱兄,你我可是兄弟。有什麼事情直說。你可不要唬我啊。”
朱留宏肅穆著,目光清澈如泉,也堅定猶如鋒芒的利箭,彷彿一箭便能穿透朱世子的心。
朱世子被他盯得都害怕了。
朱留宏看了看顧紫重,道:“郡主,你和朱世子同為金陵人,我得為了金陵城的一方百姓著想啊。這麼吧,我就直說了,有什麼話說得冒失了些,還請二位不要見諒。”
朱世子點頭,也學他一個模樣,十分肅穆,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好了。”
朱留宏道:“佈政史大人剛剛自西南處調任了過來。西南諸地是哪裡?”
朱常禧道:“康冕王朱尚勇的地盤。”
朱留宏又問道:“朱祈鴻又是哪裡的藩王?”
朱常禧道:“西北諸地。”
朱留宏道:“這兩位如今可是炙手可熱的大人物啊。放眼整個大明,藩王裡面,有誰的實力能抵得過他們兩個?”
他這麼一說,朱世子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紫重也聽出了什麼端倪來。
畢竟前世裡顧紫重為了讓自己的養子登上皇位,因此對這兩個人還採取了措施。她除掉了康冕王,拉攏了靖西王。
過往的一幕幕,彷彿昨日。
那些人的聲音依稀在她的耳旁迴響著。
這兩個人都有狼子野心,對皇帝的位置一直是虎視眈眈的。
可是這兩個人都沒有大志向。
顧紫重用小利,便將這兩個人給解決了。
前世裡的爭奪場面歷歷在目。
現在顧紫重再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心頭不禁還是顫抖。
朱留宏道:“這兩個人如今可是有異心。”
一般人沒什麼把握不敢這麼說。
朱留宏冷笑一聲,道:“朱兄,像你這樣的言語,要是讓外面的人聽到了,可是大事。倘若你是胡言亂語,可是大罪啊。”
朱留宏正色道:“你我同為金陵人,我騙你幹什麼?再說了,我現在這話已經說出口,你能把我給抖出去嗎?”
還真不能。
畢竟這裡就他們三個人,倘若說了出去,這胡言亂語的究竟是誰,還說不清楚了。
再者說了,朱世子沒有說出去的必要,他吃飽了撐得?
朱世子有些無奈,道:“朱兄,你有事就說事。這些事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朱留宏道:“世子爺,您可知道,您這聘禮當中,有一百兩黃金,可是從康冕王的手中拿過來的。”
朱世子當即就是怒目。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
朱世子指著他:“這些銀錢都是我從杭州城取來的,都是乾乾淨淨的錢。”
朱留宏道:“世子爺不要緊張。”
又轉悠了轉悠眼珠子,朱留宏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