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3 / 4)

小說:文物販子在唐朝 作者:炒作

所傳,但誰能說就比《莊子》為真?依在下看來,定然是《竹書紀年》為誤,《莊子》斷然不會出錯的。”

崔三醉嘿嘿一笑,又輕抿了一口酒說:“若依陸大先生說,《竹書紀年》不足為據,可知太史公《史記》中所載,亦是如此。難不成太史公所載,也是一般錯的不成?那《莊子》之謬,任你陸先生口才如何了得,怕也是無法自圓其說吧?”

陸蒙一聽,心下百轉,一時無言以對。不由心中又想起當年席上落敗、刻骨銘心的一幕,只覺再無鬥志,心喪若死。

崔三醉見陸蒙面如死灰,卻是更不留情。他藉著酒興,將《莊子》中疏漏之處,一一指摘而出,更旁徵博引,以為論證,滔滔不絕,只聽得壇下眾人不住稱是。

這些錯誤之處,有幾處便是盧鴻路上所言。盧鴻本意,是指出《莊子》一書,外篇雜篇諸文內容,應為後人偽託,非是莊子原文。崔三醉久研此書,聽了盧鴻之言,自然如開啟一扇新門也似,如法推論,很快就發現了更多錯漏之處。只是他心思敏捷,此次辯論中,不以此作為《莊子》中存在偽託內容的證據,而是以之攻擊《莊子》一書錯漏百出,荒謬不堪。

陸蒙聽崔三醉攻擊言詞如水銀瀉地,一氣呵成,自己卻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三醉所指《莊子》差漏之處,均有實打實的證據,在在難以反駁。見那崔三醉說了一條又一條,自己只能洗耳受教,心中鬱悶之氣凝結,一口氣上不來,竟然身體搖搖,委頓於地。

那陸清羽見了,顧不得其他,忙搶上壇來扶起陸蒙,以手撫胸,漸漸緩了過來。崔三醉見陸蒙倒地,便住口不說。此時見陸蒙已然醒來,又勉強登壇,不待他開口就笑道:“那莊子雖然是個大言欺世之輩,但觀其淡然物外,倒還算個狂狷之士。不想陸大先生開口虛無,閉口空幻,視世間萬物如芥子,只為了幾句言語,便氣得要死要活。莊子要是見了此景,怕不要大哭一場!”

陸蒙聽了,喉頭咯咯幾聲,牙齒髮抖,說不出話來。他直瞪著崔三醉,手中玉拂塵拿捏不住,直落在地上,人氣得又暈了過去。

此時盧府中人忙上壇來,將陸蒙扶下救治。崔三醉將壇中餘酒一口飲盡,呵呵一笑,傲然離壇。

眾人見了,或有人覺得這崔三醉,言詞不留餘地,卻是稍欠了些厚道。只是三醉老人行事向來如此,怪名遠播。那陸蒙偏要找上門來,自討苦吃,倒也怪不得別人。

第四天,經會上壇講經的,便是三老中的老三鄭誠。鄭家三老將在接下來的三天中,順序登場,依次講解《禮記》、《春秋》與《周易》。

只是陸蒙卻未出現在現場。昨天他回到房間,已經甦醒過來。只是醒來後,他稍稍恢復,拒絕了盧家請來的大夫的診斷,也不顧盧家的一再挽留,便帶著侄兒離開了范陽。

或許是受了昨天大勝的刺激,崔三醉在昨天下臺後就向盧家言道,自己此次卻是不會登臺講經,只管上壇言辯。此言一出,參與經會的青年學子個個興奮,大感此行不虛,盼著有更精彩的經辯出現;那講經的如鄭家三老,見過今天崔三醉的表現後,大生警惕之心。登臺前均是做足了準備,以防這三醉老人發難,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掃了顏面。

就算是前兩天講經的黃升與段榮暄,此時也不由暗暗說聲僥倖。要真是自己講經時這三醉老人上壇,只怕自己也是難得討過好去。

不管鄭誠心中如何想法,這一關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還好因為氣學初倡的關係,鄭誠這一段以來,經學上的功夫和見識境界大有進步。當時在藏書樓中一段時日,與盧鴻辯論也不少,他本也是久歷論戰的人物,只是短兵相接的對辯經驗不足。有了前一日觀摹打底,對於崔三醉的風格戰術,也有所瞭解,總算也不致於有畏戰心理,坦然登壇。

第十四章 沒有硝煙的戰場

接連三天,整個經壇都瀰漫著辯戰的煙火。崔三醉以一己之力,依次挑戰鄭家三老。

崔三醉辯論中語言的攻擊實力,繼當場挑落陸蒙之後,一次又一次地另在場之人驚歎不已。

三老中第一個登壇的鄭誠便險些吃了大虧。他講的本是《禮記》,又將其中《中庸》一篇作為講解的重點,作為自己理論的支撐。崔三醉拎著酒罈一上來,便四面開花,節節出擊,將話題引得散開,幾乎將大小戴禮中的不足及漏洞都提了出來。

大小戴,乃是指西漢經學家戴德與其侄戴聖。二人師事經學大師後蒼,潛心鑽研《禮》學,自成體系。戴德傳《禮》八十五篇,人稱《大戴禮》;戴聖傳《禮》四十九篇,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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