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好看的鳳眼,緊緊地盯著陳凱之,心疼至極地看著他,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怎麼陳凱之身上有如此濃烈的血腥味?
難道是他受傷了?
想到這個,太后的心裡又有些著急了,可是此刻眾人都看著,她不能太過關心,只是心疼地看著陳凱之。
而此刻,陳贄敬悄然地看了看太后的臉色,只是月色慘淡,看不甚清,雖是四周都是宮燈,可這燈籠的光鮮過於豔麗,反而顯得光怪。
他心裡不禁起了疑團,便立即追問陳凱之道:“陳凱之,發生了什麼事?”
驚動了這麼多人,陳凱之知道自己肯定要給大家一個交代,因此他一臉正色地朝眾人說道:“臣的飛魚峰,遭遇了襲擊!”
遭遇了襲擊……
當然,這肯定是片面之詞,也是最完美的說辭。
這時,黑暗中有人驚訝地問道:“是誰襲擊你?”
有人站出來,正是兵部右侍郎王甫恩。
王甫恩一直都在府中等著訊息,所有的計劃都已佈置的妥妥當當,所以在他看來,這足以萬無一失。
今夜,陳凱之勢必是插翅難飛了,只能成為那甕中之鱉。
因此當他趕來,看到陳凱之還活蹦亂跳地在這裡的時候,心裡大驚。
他原本的計劃是,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所以儘可以痛下殺手,可是自己的兒子,終究還是做事不謹慎啊,居然還留了活口,若是如此,接下來該如何收場?
陳凱之抬眸,從人群中看到了王甫恩,他一字一句地道:“東城兵馬司。”
“笑話!”王甫恩此時忍不住反駁道:“東城兵馬司為何要襲擊你?我倒是聽說飛魚峰上因為失火,所以東城兵馬司上山救援滅火,這和襲擊有什麼關係?”
王甫恩終究還是老油條,畢竟自己的計劃周密,所以倒也老神在在,一副淡定自如的樣子,並不擔心陳凱之能傷害到自己。
他的心裡倒是有些感到奇怪,養信那個小子呢?哎……留下了一個陳凱之,終究還是功虧於潰啊,下一次,只怕就沒有如此好的機會了,真是白白錯過了這次機會。
陳凱之冷冷地看著王甫恩,目光往眾人巡逡了一圈,最後格外認真地道:“救火是假,襲擊飛魚峰才是真。”
王甫恩皺眉,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今夜,太后、趙王等人俱都在,若是和這小子糾纏下去,可就大為不妥了。
因此他冷哼著從鼻孔裡出聲。
“哼,你這是片面之詞,單憑你說的話,不足為信,東城兵馬司的校尉在哪裡?將他叫來,自然可以水落石出了!”
陳凱之的面目,隱在灰暗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眸裡此刻正是殺氣騰騰,只聽到他冷冷的聲音道:“已經死了。”
“死了……”王甫恩如遭雷擊,整個人瞬間顫抖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陳凱之,驚愕地道:“死了?”
百官們也都是面面相覷,覺得很難接受,紛紛看著陳凱之。
“哈哈……”王甫恩很快定神,他兒子王養信不可能死,王養信的身邊還有一千多官兵呢,這絕無可能之事,一定是陳凱之事先出來,故意耍詐,想要擾亂他的心志。
這小子,還真是詭計多端啊!他心裡只是極端遺憾錯失了這麼好的一個殺人滅口的機會,卻很快又鎮定下來,一臉雲淡風輕地問道:“如何死的?”
這口氣,似乎像在嘲笑陳凱之,你說死了,怎麼可能?那你來告訴我,怎麼死的。
陳凱之見王甫恩一臉不信的神色,便沒打算多說什麼,只是淡淡道:“夜闖飛魚峰,被我所殺!”
“哈……”王甫恩不知怎的,心裡竟突的開始有點兒憂心。
情況似乎有點不對,不過他在兵部多年,對於軍務多有了解,這雙方的戰力實在太懸殊了,覺得王養信落敗是完全不可能的。
於是他努力揮去心裡的不安,很是鎮定地繼續說道:“那便將兵馬司其他人叫來對峙,你的話,不足為信,請兵馬司的人來!”
陳凱之笑了笑,一雙看著王甫恩的目光掠過幾分冷意,這人也是一心想他死的,那他也不用什麼客氣了,隨即很乾脆地道:“也死了。”
人群頓時沸騰,太后奇怪地看著陳凱之和王甫恩二人唇槍舌劍,心裡卻也起了疑竇,鳳眉不由深深的皺了起來。
王甫恩終於輕鬆了。
他原本還擔心自己的兒子一不留神被人襲了,現在陳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