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兵馬司的人都死了,他反而笑了,這陳凱之,連糊弄人都不太高明啊!
他捋著須,一臉不以為然地說道:“他們也死了,豈不是死無對證?”
“是啊。”陳凱之笑吟吟地看著他,此刻,他的聲音也變得冷漠起來:“當初大人和王校尉,不就打著這個算盤嗎?”
王甫恩的心沉了下去,他們打算,確實是死無對證的主意,可你陳凱之,也有資格玩死無對證?
可笑!
他一點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死,不管怎麼說,他兒子身邊一千人多官兵,飛魚峰也就幾百來人,真的打起來,陳凱之還能活著,就已經是奇蹟了。
不過他現在唯一奇怪的是,自己的兒子,還有那些兵馬司的官兵都去了哪裡,於是忍不住怒道:“事到如今,誰和你油嘴滑舌,娘娘和諸公俱在,你還想油腔滑調嗎?快說,人在哪裡?”
他擺出侍郎的威嚴,聲色俱厲。
太后亦是覺得奇怪,卻是不露聲色。
陳贄敬等人,則是冷眼旁觀,這王甫恩的問題,也正是他們想要問的。
是啊,人去哪裡了?怎麼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個陳凱之,滿口胡言亂語,不過此人歷來狡詐,十有**是在玩什麼花樣,他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卻在這時,有人急匆匆地趕來,這人一面疾走,一面牙關打顫,在這長夜裡,他的面色蒼白,顯得極為恐怖,彷彿………夜裡撞到了鬼一般。
他到了這兒,戰戰兢兢地拜倒,磕磕巴巴地道:“娘娘,稟娘娘……奴才……奴才……”
他如鯁在喉,魂不附體的模樣。
眾人這才將目光落在了這人的身上,太后則冷著臉道:“說!”
這小宦官才怯怯地道:“在……學宮……學宮……飛魚峰山腳下…發……發……發現了東城兵馬司的蹤跡,他們……他們統統……統統都死了,遺留下來的屍首,據估算,近有千……千具之多,滿目瘡痍,屍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