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開了。
陳如峰的耐心的等著,過不許久,終於有人急匆匆來道。
“見到了,見到了……在東坪,東坪……”
陳如峰忙是道:“怎麼去了那裡?快,隨老夫來。”他腳步加急,卻見那報信的人面色很是怪異,只是也顧不得多問什麼,生怕陳凱之當真跑了。
等他氣喘吁吁帶著眾儒生到了東坪,卻見在這兒,竟是生出了一團篝火。
此時陳凱之和鄧健二人,蹲在地面上。
陳凱之從篝火裡用兩根樹枝刮出一團泥來,這泥已是燒的乾硬了,鄧健急不可耐的用樹枝一敲,那泥塊便剝落,頓時,一隻葉子包裹的燒雞便展露眼前,一股濃香亦是傳來。
鄧健伸手要去取雞,卻被燒了手,忙將手放在口裡吹,陳凱之怒道:“師兄,不許搶,雞是我抓的,這燒也是我燒出來的。”
鄧健氣咻咻道:“話不能這麼說,開膛破肚的刀,是我偷來的。我甘冒著被人抓住打死的危險,這豈不是天大的功勞。”
陳如峰目瞪口呆,口裡叫道:“陳學候,陳學候……”
陳凱之其實早就從腳步聲判斷出有人來了,方才卻裝作不知道,現在方才回過頭去,見陳如峰帶著數十個儒生一道過來,陳如峰一臉慚愧的樣子:“陳學候,得罪了。”
陳凱之起身,手指著雞道:“師兄,做人講良心,不許偷吃。”方才迎上去,朝陳如峰作揖:“陳先生,我們師兄弟二人……呃……餓了,所以……”
“無妨,無妨,方才,老夫見了你的詩詞,以詩觀人,方才知道,陳學候竟也有此淡泊之心,昨日,實是得罪,還望海涵。”他急迫的道:“這些詩詞,個個脫俗,為何卻沒有題?”
就如尋常人聽到了一首好歌,便忍不住想知道這是什麼曲名一樣。
陳如峰其實有許多話想說,許多話想問,只是不好太冒昧罷了,所以先從這個入手。
陳凱之知道陳如峰是喜歡上這些詩文了,卻是沒急著說,而是淡淡笑冷笑笑:“這些文章,都沒有題。”
“啊……無題,這就怪了。”陳如峰顯得失望。
陳凱之心裡卻想笑,你們這些隱士,和上一世魏晉時期,那群躲在山裡裝逼吹牛喝酒吃五石散的傢伙比起來,還差的遠了,人家已經把隱居發展成了風俗和時尚,將這裝逼發展到了極致。
反觀在這個世界,自漢之後,裝逼歸隱這個風尚,顯然是踟躕不前,沒有什麼大的發展。
而現在,陳凱之完全可以不客氣的說,我來晚了,對不起諸位文化界的朋友,沒有早一些將這些裝逼的風潮帶給大家,讓大家久等了。
事實上,論起這等田園詩還有各種歸隱的文章,上一世的魏晉時期,可謂將其發展到了極致,除了竹林七賢,還有無數魏晉時期的文學家,創作了一首首田園牧歌。
那種放蕩不羈,渴望自由無慮的意境,隨便拿出哪一首,都足以震驚這個時代的文化屆,尤其是天心閣這些人,他們本就是隱世派,這些田園文章,對他們幾乎有直擊人心的功效。
第六百一十五章:大功告成
陳如峰不禁道:“敢問陳學候,何以……無題……”
他這個問題,水平就顯得次了。
陳凱之心裡想,就準你們淡泊名利?就準你們躲在山裡裝逼?
上一輩子,自己可是魏晉逼王們的子孫,承襲下來的裝逼思想,吊打你們好嗎?
陳凱之只淡淡一笑:“為何要有題?”
這一反問,卻令陳如峰呆了一下。
是啊,為什麼要有題?
自古以來,詩詞文章都要有題,每一篇文章,都好像是回答問題一把,要切中題意,譬如有人說牡丹,於是有人以牡丹為題,而寫下詩篇文章。
可是……問題又回到了本質,為什麼就一定要有題?
我特麼的無題難道不可以?
誰規定了,一定非要這個題目不可。
所以啊!
你們太low了,躲在山裡,已經逃避了塵世的清規戒律,卻自己弄出了一個條條框框,限制了自己的思維。
陳如峰很是吃驚的看著陳凱之,根本想不到陳凱之會這樣回答自己,嘴巴微微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在多的言語都粉飾不了自己低下的水平。
陳凱之看了陳如峰一眼,旋即慢悠悠的道:“於我看來,任何文章,在於有感而發,而絕不是有題而作文,什麼是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