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他故意寫下此文章,便是……”
“不。”陳如峰這一次並沒認同,而是朝王慶書搖頭道:“好的文章,必定是心有所感,否則如何能生搬硬套?”
早有儒生,火速的出了殿,匆匆去尋陳凱之師兄弟二人了。
可過了一會兒,那儒生回來,卻又苦笑不得:“人沒見,可是……那誦文亭裡,又多了一篇文章。”
還有……
這一下子,陳如峰和儒生們頓時都譁然起來。
瘋了啊。
王慶書道:“我看,此人……此人……”
他此時,竟發現自己詞窮了,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這實在很尷尬啊。
“文章呢。”憋了半天,陳如峰終於急切地道。
“學生拓來了。”
陳如峰接過了文章,忍不住開始念:“富貴尊榮。憂患諒獨多。富貴尊榮。憂患諒獨多。古人所懼。豐屋家。人害其上。獸惡網羅。惟有貧賤。可以無他。歌以言之。富貴憂患多。”
這是一首詩。
此詩比那文章,文辭上差了許多,卻朗朗上口,最重要的,一句富貴憂患多,卻是直接道出了陳如峰的心聲。
陳如峰一呆,不禁道:“此人實是深不可測,想來他還沒有下山吧,老夫去看看。”
這詩實在很有意思,至少陳如峰讀起來,就不由自主的起了共鳴。
他急切地走出殿,儒生們一看先生出殿,也紛紛的追了出去。
王慶書不禁呆了一下,他臉色很不好看,想起什麼,卻沒有追上前去,而是徑直朝著晏先生的書齋方向去了。
這一行人,心急火燎的途徑到了誦文亭,有人眼尖,道:“快看,那兒……又多了一篇文章,那陳凱之,方才一定來過。”
陳如峰身軀一震。
這個陳凱之……神了啊。
只一夜功夫,哪裡來了這麼多詩詞文章?
他顧不得去廬舍了,而是匆匆的趕到了亭子,卻見亭子裡果然貼著一行短詩,他喃喃念道:“淡淡流水。淪胥而逝。泛泛柏舟。載浮載滯。微嘯清風。鼓容裔。放棹投竿。優遊卒歲。”
呼……
此詩中的淡泊和悠閒,真是躍然於紙上,若是靜下心來感受,這種從容不迫的悠閒。
實在是……
實在是……
他長吐了一口氣,便道:“人就在附近,去廬舍。”
儒生們一個個如痴如醉的看了這詩,竟都被這詩中的美好意境所感染。
他們身在山中,厭煩了塵世,現在看這詩,不正是自己現在想要追求的境界嗎?
這詩,彷彿能通神一般,有魔力,能讓人一看便喜歡上了。
眾人浩浩蕩蕩,到了廬舍,有儒生先進去,卻是匆匆出來:“裡頭無人,想來,已經走了,不過……不過……這裡的案頭上,還有一篇文章。”
還有……
陳如峰捂著心口,突然有一種眼前一黑,差點要昏厥之感。
他衝進去,果然見案頭上,是一篇文章。
有人急不可耐的念起來:“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轟……
陳如峰竟是直接跌坐。
此詩……神了!
他臉色漲紅,粗重呼吸,這詩只扣他的心懸,尤其是那一句,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此等意境。
似乎……似乎……
他隱居已久,卻總覺得,差了一點什麼。
似乎是為了隱世而隱世。
可這一句悠然見南山,卻彷彿一下子,道出了此中的真諦。
自己真是慚愧,隱在深山,許多無法參透的東西,竟被一個小子,用這如此有穿透力的文字,直接點醒了。
他不由著急的朝身後的儒生道:“快,分頭去找,去找……”
陳如峰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便是無論如何,也和這陳凱之見一面,想和這個參悟了大道的人請教一些事。
如果今日不請教,只怕他會遺憾終身。
因此他很是著急,催促著儒生們。
“一定要給老夫找到他。”
儒生們也個個激動不已,這輩子見過的好詩詞,怕也沒有今日見的多。
便著急的尋陳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