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王妃還是老實交代的好,你以為現在你還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嗎?若然你老實說了,或許主子還能看在你識時務的份兒,饒了你一條賤命。若然你執意不說,前頭那些便只是開胃小菜。”
行房中,陰冷的聲音傳來,被鎖在牆上的靖王妃聞言身子幾不可見的抖了抖,她身上其實並沒多少明顯的傷口,可卻早已衣不蔽體,男人旁邊兒的銀盆上放著一排排細細密密足有上千根泛著冷光的長針,這些長針一根根送進身體中去,稍微一動,渾身劇痛,越痛越掙扎,針越行走於肉中。
痛的連哭都不能哭,連叫喊都無法,身體上的折磨不足言說,精神上的折磨也不曾落下。
靖王妃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是富貴人家的夫人,內宅中的夫人,何曾被夫君以外的人看過哪怕一寸肌膚,然後此刻她卻衣不蔽體,被個男人行如此之刑。
靖王妃臉上身上全是汗水,咬著牙,虛弱至極,卻保持著最後一份清醒,她知道不能說,說了她才是真沒命了。
靖王妃想著,只吃力的抬了抬眼眸,一言未發,於是那男人抓起靖王妃的手,接著寒光一揚,又有十數根針沒進了靖王妃的指尖,慘叫聲再度響起。
幾番用刑,到了傍晚時,屋中人才去回稟秦嚴。
秦嚴其實並未離開私牢,就等候在陰冷廊道中,真言出來,秦嚴並未轉身,身影顯得有些暴躁,真言臉色微白,上前跪地,請罪道:“屬下無能,今日王妃已吃不消,不敢再審。”
秦嚴也沒想到,靖王妃竟然有如此堅毅的心性,到了這裡,刑罰用盡都能守口如瓶。
今日再審,只怕靖王妃會身子吃不消真弄死了去,秦嚴雖急躁,卻也不得不按捺下性子,吩咐道:“看好她,別讓人死了!暫且不必動刑了。”
靖王妃這分明是看的清楚,知道告訴了他瓔珞的事情,瓔珞得救了,她手中便沒有了唯一的籌碼。
她打定了主意,要麼就拉著瓔珞一起陪葬,要麼她賭贏了,自然是救了自己一命,說不定秦嚴真答應了她的條件,她還能擺秦嚴一道,逃出生天後讓他知道喪其之痛!
靖王妃有次心性,又拿定了主意,再用刑對她就未必管用,靖王妃又是個養尊處優的,若然再一不留神讓人死了,瓔珞那裡秦嚴卻是冒不起這個險的。
他沉著臉出了刑房,喚了影七來,吩咐了幾件事兒,這才回到了皎月院。
他唯恐去過刑房,身上沾染了不乾淨的東西,先沐浴換裳後,才到了床前。
床上瓔珞還是那般無聲無息的躺著,秦嚴如今心中已有了分寸,神情倒是鬆緩了下來,脫靴後便上了床,俯身在瓔珞的額頭輕吻了下,這才將她的身子略側了下,替她揉按起全身來。
這些日,左右瑞王伏了誅,秦嚴索性將政務都丟了,連每日去天璽帝那裡點卯都省了,只一味的親手照看瓔珞。
換衣,擦拭身體,餵食喂藥,按摩,知道瓔珞是個喜潔的,卻是每日還要抱著她洗澡……這些,秦嚴都不假她人之手。
只除了她出恭一事兒是讓丫鬟們伺候的,這倒不是他嫌棄,事實上自從瓔珞暈迷不醒後,秦嚴就有些神經緊張過度,等閒根本就不讓人碰瓔珞一下,丫鬟們尋常也不准她們靠近。
他倒是恨不能連出恭一事兒都親自照顧的,可太后卻攔了下來,太后的心思其實也簡單。
她是做女人的,知道女人的心思,都想留給自家男人最美好的一面。又不是缺少人伺候,丫鬟們都忠心耿耿,若是瓔珞這會子暈迷不醒,這樣的事兒還被秦嚴伺候著,來日醒過來後,大抵是要不自在的,覺得傷自尊的。
太后這樣勸說也便罷了,連雲媽媽也在此事上堅持。
雲媽媽的想法卻和太后異曲同工,只是她倒想不到瓔珞心理會如何上去,她的想法很簡單,姑爺對自家姑娘再好,那男人都是貪花好色的,都喜歡佳人美人,姑娘又不是非得姑爺照顧,她自然要保證姑娘就是睡著也要做個香香美美的睡美人。
不過提起此事,倒不得不說,瓔珞真真和尋常暈迷不醒的人不大一樣,尋常暈迷的人完全失去了意識,可瓔珞每日都是被丫鬟攙扶到淨房,架在恭桶上解決的生理問題。
她就好像還有意識,知道身邊發生的事,卻只是一時間貪睡醒不來一般。
這一點也給了秦嚴希望和莫大的安慰,而事實上,瓔珞是真的還有些意識。
這些天她好像是陷入了一層層迷障中,進入了一個夢裡的混沌世界,迷迷糊糊她是能感受到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