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有些東西,要是上沾上了身,可就沒有太平日子可過了。”
我聞言忍無可忍,劈手奪過那個荷包,硬聲扔下一句:“公公說自己審時度勢,聽得懂風聲,那也該知道,所謂此一時彼一時,很多話不要說得太滿。”
說完,我也不理會對方究竟有什麼反應,自行離開。
有朝一日,居然連一個太監也敢踩在我頭上奚落我。
一生之辱也莫過於此。
那時候,我一點也不想回集英殿,索性在外面吹風透氣。
皇宮裡,哪處有人當差,哪處有巡衛,我都一清二楚,絲毫不怕叫人撞見。
繞離了此處,我往集英殿的反方向走。
過了石拱橋,前面不遠就是牡丹園,時值隆冬,自然沒有花看,然而枯枝覆雪的衰敗景象頗符合我的心境,我索性進園子走走。
牡丹園是高祖為一位寵妃所建的,裡頭栽滿從各地收羅的名貴牡丹。
傳說一到花開時節,園裡花開,奼紫嫣紅,美得好似仙境。
然而高祖那位寵妃早亡,高祖為免睹物思人,再也不肯駕臨牡丹園,只是著人打理,後來牡丹園漸漸就成了宮裡的禁地。
我年幼的時候,時常偷偷跑來這裡玩耍。
後來李翎不知道怎麼也發現來這裡沒人管束,便也常來。
李翎是我父皇最寵愛的皇子,所以總有那麼些人愛從宮外蒐羅奇巧的玩具來討好他,他跑來牡丹園的時候,總是隨身帶著他那些小玩意,若我在,他也會分我玩。
那時候,我還不懂憎恨,又和李翎年紀又相仿,尚可說能玩到一處。
為求多一時自在安樂,我們兩個人都很默契的保密,不告訴別人對方跑來牡丹園,不過很可惜,我母后不知怎麼還是發現了我常偷跑來牡丹園,還和李翎一同玩耍,非常生氣,再也不許我來。
其後我才漸漸懂得為何父皇總不來看我們,便開始憎恨李翎。
回想從前,路過花園的假山不設防,竟被人一把拉到石頭後。
我驚而抬頭,意外的看見拉我的人是宮女秀娥,她臉色蒼白,額頭上沁著細密的冷汗,雙手冰涼,還在不停的發顫,我見她怕成這樣,轉頭四顧,壓低聲音問:“怎麼是你?有人跟來麼?”
秀娥搖頭道:“沒有,我偷偷跑來,看見你往牡丹園走,就走近路過來等你。”
看見我詢問的眼神,秀娥一咬牙,說道:“你給我的那個荷包,我以為是劉汶遺失的,便拿去問他。他看到後皺眉,卻什麼都沒說,收了荷包。方才我撞見劉汶的亁兒子小五去集英殿,就留了個心,果然見他領你去見劉汶。”
我點頭,道:“不錯,我剛才見過劉太監。”
秀娥慘白著一張臉道:“我知道,我躲在後門牆的窗戶下,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只問你一句,你真是齊王府的人,專程為了找我?”
我聞言一愕,萬萬沒想到她會說這種話,不由仔細再打量了她一遍,她生的貌美,一雙眼睛清澈純淨,不像是會套話的人,況且,一個小宮女傳出去的話,也得有憑有據才會有人信。
於是我點頭道:“不錯,我是齊王府的人。不僅如此,我還是將軍府的舊人,早年曾服侍過長公主。方才在集英殿外,我聽見你和劉太監說話,所以跟出來,想找你問些話,不過可惜,始終沒有問出來,或許是我太謹慎小心。”
我故意將話說的模稜兩可,不肯直接說明。然而饒是如此,那宮女也聽得全身顫抖,把背心抵在假山石上才站得穩。
她咬牙問我:“你說你是將軍府的舊人,那你,可認識玉珠姑娘。”
我點點頭,道:“我自然認得她,她是將軍府養大的,一直服侍公子爺。後來將軍把長公主接回府上,便派玉珠去服侍長公主。”
秀娥聞言瞬間紅了眼眶,問:“那你知不知道玉珠姑娘如今在哪,她還好麼?”
她的話說中我一塊心病,我搖頭,據實以答:“當日長公主遣散身邊親信隨從,玉珠從此便沒了音信,我亦很想找到她。”
秀娥像是早有預料似的難過的低頭道:“我就知道是這樣,這麼多年音訊全無,也不知她是否還安在。”說著,她抬頭看著我,秀眉微蹙:“往年齊王來宮中,只帶王妃一個人,今日還帶了夫人你,足可見齊王殿下對你的寵愛和信任。”
我淡淡一笑,並未否認:“我一心為齊王和長公主盡忠,他確實很信任我。”
秀娥仔仔細細將我打量一番,最終,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