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人介面道:“這附近,除了這破廟,再前行一段兒就是喜福鎮。若是那兩個人還有去處,極有可能進了那鎮子。”
“那還等什麼。”第一個人不耐煩道:“若是被他們跑了,我們就要提頭見上面。”說完,一干人等追了出去。
眼見幾人離開了破廟,彎月鬆了口氣,她拍了拍身上的土,鑽出了小洞,重坐在柴火堆旁,一雙眼更加頻繁地看向廟外。此時,月已上中天,滿天的星子紛紛散散在月亮的旁邊,毫無餘力的放出自己明亮的光芒。
彎月在火堆邊坐了許久,眼皮困得已經打了好幾次架。忽然間,一陣冷風吹了過來,她直覺的睜開眼睛,只見一把明晃晃的劍頂住了她的頭,持劍的男子貌似受了點傷,卻咬牙說道:“別動。”
“清遙,別這樣。”一個溫和的聲音從男子的背後傳來,只見一個面色慘白的俊秀男子坐在喚作清遙的男子的身後,他皺著眉頭,一隻手捂著肩膀上的傷口。而那傷口,似乎裂開的很大,至今仍在流血。
“公子,你……”清遙憂心地看向面色蒼白的公子,手中的劍仍架在彎月的脖子上。
“你朋友受傷了?怎麼不給他止血?”彎月輕輕問道。
清遙狐疑地看向彎月,眼中盡是不信任。忽然間,一顆石子從他的手中飛出,直中彎月。彎月閃躲不及,只覺身上一陣酥麻,竟連動都動不了一下。
“公子,那些人暫時不會過來,先上藥吧。”清遙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將裡面的藥汁灑在那名喚作“公子”之人的傷口上,那公子蹙起俊眉,卻一聲不吭,強忍著。
彎月見男子強忍著的樣子,心中著實同情他了一把。然而,破廟外此時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彷彿有人悄悄向這邊靠近。
“好像有人來了。”彎月出聲道。
清遙聞聲,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他狐疑地看向彎月,威脅道:“如果你敢說出我們在這裡,就別怪我要你的命。”說完,他抱著公子,跳上了房梁,同時不忘解開彎月的穴道。
剛才那種酥麻的感覺再次回來,但與上次的相比,明顯輕鬆了許多。彎月活動了下手腳,發現自己能動了,著實欣慰了不少。然而,兩雙狼一般的眼睛卻出現在了破廟的門口。彎月倒吸了一口氣,只見面前站著兩隻野狼,正在虎視眈眈地看著她,狼牙下已見得它們的口水。
天啊,沒有這麼衰吧。彎月絕望地看了看大梁,那大梁離地面三尺多高,自己根本蹦不上去。而那兩隻狼的樣子卻似餓了很久,已然一前一後的圍住了她。看到它們眼中志在必得的兇光,她心中不禁寒了一把,看來今夜是在劫難逃了。
☆、前有惡狼後藏虎
圍繞著彎月的狼已然耐不住性子,其中一頭嚎了一聲,隨後,兩條狼同時撲上了彎月。彎月急忙向一旁滾去,同時拿起了正在燃燒著的火把,燒向了向她襲來的狼匹。狼本畏懼火,不得不向後退了一步,嘴中“嗚嗚”地叫著,低吼著它的不甘。它蹲坐下來,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彎月,而另一隻,則緩緩溜達了起來,同時鼻子不停地嗅著,它抬頭看向了大梁那邊,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
彎月求救般地看向樑上,先前上去的那兩人正坐在樑上,視線在她與狼之間徘徊著。忽然,一枚石子從樑上襲下,直中梁下之狼的鼻子,那狼痛得倒在地上哀鳴了一番,只聽清遙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我最討厭被當成獵物看,尤其是被當作狼的獵物。”清遙的聲音,在神廟中激盪迴響起來,如洪鐘般餘音不絕。兩隻狼聞聲,不知為何,忽然夾起了尾巴,逃也似的跑出了破廟。
彎月“噓”了一口氣,她放下火把,跑到城隍像的面前,虔誠地磕了三個響頭。剛才,那兩匹狼落荒而逃,一定是城隍大人顯靈了,才讓她免於一劫。
“麻煩還沒有結束,現在拜神太早了吧。”清遙抱著公子跳了下來,復坐在火邊,不滿的說道。
“不拜神謝恩,難道向你這個見死不救的傢伙謝恩?”彎月頭也不回的說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清遙哼了聲,轉頭看向公子:“公子,你沒事吧。”那公子搖了搖頭,眼睛落在彎月的身上:“姑娘怎麼會一個人居於這裡?”
“我師父出去撿柴火去了,她吩咐我在這裡等她。”彎月一句話,打發出了事情的原委。
“不知姑娘師承於何處,何人?”公子繼續追問道。
“我師承於師父,師父就是師父嘍。”彎月如是答道。
年輕的公子盯著彎月半是黑斑的側臉,心中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