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兒惋惜。這個丫頭,若沒有右臉上的黑斑,長大後必會是位娉婷佳人。可惜,那黑斑佔據了半個臉頰,且有向鼻樑另一處延伸之勁頭,這樣子,著實駭人了些。
三人坐在破廟中,彎月仍在等待婆婆,而年輕的公子與清遙卻在閉目運氣,似是在調理身體。彎月等啊等啊,最終頂不過襲來的睏意,坐著睡著了。
然而,今夜註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彎月剛迷糊了一會兒,拔劍出鞘的聲音就驚醒了她。公子憂心的聲音響起來:“姑娘,我們的仇家來了,你趕緊離開這裡吧,否則會沒命。明白?”彎月揉了揉眼睛,看到一臉嚴峻的清遙和憂心的公子,又瞅了瞅門外:“你們呢,躲到樑上?”
公子搖頭道:“沒用的,那些人非剛才的一批,他們的武功奇高,依照我們現在的情況,一定會被他們覺察到的。”
彎月聞言,心中頗有不忍,剛才那一撥人身上所散發出的駭人殺氣已使她懼怕,而比那些人更厲害的人,會有多可怕呢?
想到這裡,彎月忽然想起師父傳授給她的絕技,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她急忙掏出兩張人皮面具,交給公子與清遙:“把它們貼到臉上。再把這兩件衣服換上。”她指了指身後的包裹,裡面裝著她與師父的衣物。
在兩人換上衣服準備就緒時,一陣凜冽的寒意從外面飄了進來。彎月壓在受傷公子的身上,大哭道:“孃親,孃親。你說好要保護我們的,不能就這樣丟下我與姐姐,快醒醒啊。”隨即又自言自語道:“天殺的野狼,為何要傷孃親的性命啊?”
換上女裝的清遙低著頭,拿著一塊破布佯裝抹淚,握住劍的手壓在衣下蠢蠢欲動。
換上女裝的公子,已然一副中年女子的面容,只是,他被彎月壓著,也就順了彎月的意,佯裝不醒。
彎月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著,直到外面的寒冽消失,她才不繼續悲泣。清遙暗自嘆了口氣,心中暗自想到,這個女孩竟有如此高深的戲子天份。
感應到對方的離去,公子坐起身來,向彎月施禮道:“今日承蒙姑娘搭救,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將來也好上門還恩。”
“我叫彎月,四海為家。”彎月打了個哈欠,今夜著實夠刺激,不過,她現在更想睡覺。
公子向清遙使了個眼色,清遙會意,他出手點了彎月的睡穴。彎月的身子緩緩倒在了清遙的懷中。清遙抱著彎月,將她放到乾草堆上,細心地為她蓋上了乾草遮擋起來,待那堆乾草將彎月的小小身軀掩蓋住後。他拍去了手中的草屑,走到公子前,低語道:“公子不必憂慮,我們現在是帶傷之身,根本無法帶她走。且軍情緊急,容不得拖延。只能將她藏於這裡,天亮後她就會醒了。到時來往人多,那些賊子也不好對她下手。”
公子點了點頭,他神色複雜地看了看那堆乾草,終是什麼都沒說,與清遙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天矇矇亮起,晨微的曙光照向了沉睡中的廟宇。漸漸的,太陽昇了起來,溫煦的陽光照耀著大地。彎月扒開了乾草,一身狼狽地從乾草堆裡爬起。她好奇地看了看乾草堆,昨夜的記憶又浮上心頭。
“可惡的傢伙,竟然把我塞到乾草堆裡。真是豈有此理。”彎月嘟囔著,同時伸了個懶腰。忽然間,一塊閃爍的晶瑩勾起了她的目光。彎月望向晶瑩處,只見一塊晶瑩剔透的晶石躺在草堆的一角,陽光恰好照向了那裡,也就照出了那一瞬的晶瑩。彎月走上前去,捧起了那塊晶石。只見這塊晶石由一條黑繩繫著,四角被打磨的十分圓潤,摸起來手裡暖烘烘的。這是誰丟下的東西呢?她將那塊晶石戴在了脖子上。只是她並未注意到,在晶石接觸面板的剎那,原本透明的石頭竟逐漸蛻化成黑色。
彎月瞅了瞅門口,師父仍未歸來,昨夜的火堆已然熄滅,只見到地下殘留的焦炭。師父一夜未歸,她不會遇到危險了吧。彎月的心一緊,她拿著包裹,尋著記憶向師父昨夜離去的方向。
彎月在山裡走啊走啊,直到那處破廟在身後不見了蹤影。待她發覺自己迷路了時,她已深陷茫茫的林海。然而,如此大的山林,卻一片靜悄悄,靜得著實詭異了些。此時,她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為這平靜的山林增添了幾分不寧靜。
彎月無奈,只得取了包裹中的乾糧充飢。而吞吃乾糧的後果就是口中又幹又渴,彎月無奈,只得舔葉子上的露水,以緩一時之急。就這樣,她在山上走了半天的功夫,終於找到了一眼泉水。泉水邊有位老爺爺正在打水,在看到疲倦的彎月後,他先是一愣,手中的罐子差點掉了下來。彎月的頭低了下去,她下意識地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