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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月“嗯”了一聲,心中的恐懼頓時減了不少。
“也就是說,戴上人皮面具,就可以變得和他人一樣?”彎月問道。
“也不能說完全一樣,只能在面目上相似,但習性與聲音,若不經模仿,是不會相似的。”
彎月點了點頭,眼睛直瞅著婆婆手中的那幾張面具,看來這面具真是個好玩兒的東西,戴上去,就變成其他人了,若她也會做面具,該有多好。
彎月的小心思,婆婆自然看了出來。這正和了婆婆的心思。彎月這丫頭,雖然會點功夫,但這種三腳貓功夫對付起那些人是絕對不成的。
“彎月想要學?”婆婆笑吟吟地問道。
彎月點了點頭,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渴望。
“好吧,這人皮面具的製作方法也不難,可是,此為我門的絕活兒,不可外傳。彎月,若要學習這功夫,你必須拜師要入我門下,而且不得擅自向他人傳授此法。”
彎月聞言,急忙跪下道:“師父在上,弟子有禮了。弟子彎月對天發誓,若學得此法,絕不將之洩露出去。”這些說辭,雖然有點不達邊,但都是彎月偷溜出去時從戲文中看到的,動作也是在戲裡常見的。於是,她就盡數搬了過來。別說,婆婆還真被哄的很開心。她拉起彎月笑道:“傻丫頭,何須行此大禮,只要叫我一聲師父就成了。”她頓了一下,彷彿想起什麼般又尷尬地笑道:“既然叫了師父,以後就不要叫我婆婆了吧。”
“嗯,徒兒知道啦,師父。”彎月回以婆婆甜甜的笑容,這笑容映在彎月殘缺的臉上,格外使人動容。
婆婆忍不住伸出手來,輕撫著彎月的臉蛋,感嘆道:“到底是誰,會下這等狠手,毀去女子寶貴的容顏。”
“師父不必難過,女子擁有的東西很多,容貌並不是最重要的,況且,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彎月能遇到師父這樣看重我的人,心中已經很滿足,又豈會怨恨呢。”
婆婆聞言,臉色舒展了不少。彎月這丫頭,別看她小,思維已很周全,小小年紀就能出口成章。若不是她臉上的黑斑,這孩子就太完美了。然而,如彎月所言-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亂世中,美麗的女子能有幾個好結局的。這毒斑,也未必是壞事啊。
就這樣,婆婆帶著彎月,行走了很多地方,由於擔心被仇家認出,她們始終不敢在一個地方停留的太久。然而,彎月卻為她一路上的見聞歡快不已。想不到,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各地的風俗飲食都差異頗多。彎月甚至慶幸自己的離家之舉,若不是跟著師父離開了雁城,恐怕這一輩子,她都會在那個冰冷的江府做井底之蛙。
“彎月啊,我想我們要找一個長久的落腳之地了。”婆婆對著彎月說道,連日來的花銷,已使她們的荷包見底,再這樣下去,她們怕還沒被仇家殺死,就先餓死了。
彎月點了點頭,雖然她很留戀不斷行走的味道,但她也很清楚擺在她與婆婆面前的問題。沒有了盤纏,她們的日子將更加難過。還好,她們現在的落腳之地是一個小鎮,民風淳樸,在這裡住一段兒時間,應該不會有事。
彎月與婆婆暫時棲身於一處破廟中。這處廟曾經是當地的城隍廟,可惜年久失修,又因處於城郊,逐漸沒了香火。彎月坐在地上,擺弄著火堆,時不時的伸頭看向廟外。師父說是去撿柴火,可她走了好大會兒都沒有回來,望著遠處不斷對她眨眼的星星,彎月的眼皮逐漸睏乏了下來。就在她即將會周公的當口,一陣犀利的哨聲傳了過來。那哨聲如貓兒發春時淒厲的叫喊,驚得她當即醒了過來。
哨聲在持續了一陣兒後,忽然沉寂了下來。遠處的山林,應著這番沉寂,靜靜地蠻嚇人。彎月習慣性地靠向了火堆,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她們,似乎就要遇到麻煩了。然而,師父怎麼還不回來呢?
忽然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那腳步聲走的很重,不像是師父走路的聲音,難道是?彎月急忙四處張望,只見城隍臺下面有個不大不小的石洞,容下她小小的身子剛好。於是,她急忙躲到了城隍臺的下面,同時拉下了城隍前的簾子蓋在了自己身上。
在所有動作就緒的同時,廟外的幾人也趕了進來。其中一人出聲道:“這裡有火,卻沒有人,難不成那兩個傢伙躲在這裡。”一人看了看火堆中的木炭,搖搖頭說道:“這火燒了很久,應該有其他人在這裡待過。”另一人接腔道:“上面的意思是一個不能留。不管在這裡的是誰,只要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一律……”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