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我可是蟬聯三屆的酒仙。”她喝得從容不迫,水眸直盯著他痛苦的表情,更加肯定她的推斷無誤。
若是她沒猜錯,先前爹一定是拿了粉蜜給他服用,要不然他不可能如此神勇。
他現下明明沒吃粉蜜,為何要硬著頭皮跟她比?他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他自個兒心裡明白的,是不?
“不過,我才是今年的酒仙!”雖然不是靠實力得到的,但喝了那堆酒,也使他難受了好幾日。
唉,不過是想要迎她為妻罷了,為何非得這麼折磨他?
“那是因為你服用了粉蜜,是不?”言談之間,她已經喝了半壇,而她根本是不痛不癢,至於他……可就不同了。
不過喝了兩杯,他的雙眼已然有點迷濛了。
“沒這回事……”龍涎酒烈得麻舌,教他說起話來含糊不清。
該死!再這樣下去,他肯定又要暈了……可是他又不得不喝,早知如此,他索性命人將她帶回府,橫豎他們即將成親,待她成了他的人之後,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不過他偏偏就是擔心她,怕她不知會窩在哪兒喝酒,若是喝得過量醉暈了,豈不是要讓人佔便宜了?
明知道她酒量極佳,難得會喝醉,可他就是會不由自主地牽腸掛肚。
“明明就是,還強辯?”她眯起眼,等著他自個兒招供。
她要段巽乾在眾人面前還她清白,讓大家知道她根本沒輸,否則她怎麼咽得下這一口氣!
“沒……”儘管腦袋像是破了個洞,神智不斷地流逝,他還是強打精神。
“你這樣逞強到底是為了什麼?你根本就比不過我!”瞧他都已經醉了七八分,為何還是不承認?
段巽乾晃著身子,抬起醉醺的眼睇著她不帶笑意的嬌顏。
“我要你當我的妻子……”逞強不都是為了她?如果一開始,她別拿張笑臉騙他,他豈會如此著迷?
到底是誰騙誰?是她騙他吧……她根本就不溫婉,甚至還像匹難以馴服的野馬。
“哼!又是為了指腹為婚,倘若你真的把這件事給放在心上,為何會遲了三年才來?”她小口呷酒,直盯著他有些蒼白的臉。
甚少飲酒的人定是受不了龍涎酒的,他應該是知道的,為何還要硬喝?
他是不要命了嗎?他該不會天真地以為只要醉個幾天便沒事了吧?一旦牛飲過頭,身子可是會出問題的。
她只是想逼他在眾人面前承認他的詭計?她要的就是坦白!
“我就恨當初沒放在心上。”他的身子搖擺得有些可怕,卻仍勉力笑著,舉起酒罈睇著她。“瞧,我已經喝完一罈了……”連他自個兒都不相信他能喝得下這麼多酒……
“哼!咱們可不是比多,而是比誰……”
她話都還沒說完,便見他的身子往她倒下,她驀然瞪大眼,小心翼翼地伸手探向他的額頭。
“段巽乾?”
天啊!好涼……天候這般炎熱,為何他的額頭如此冰冷?
她無心逼他,只是想要證明自個兒的實力罷了,為何他就是不讓她如願?他寧可喝到暈倒也不願坦白……瞧見他蒼白的臉,她的心竟沒來由的泛疼……
“這回合,水姑娘可是輕鬆得勝呢。”
“真是怪了!段公子在酒仙大賽時可神勇得很,怎麼今兒個不過是一罈龍涎酒便讓他醉倒?”
旁人小聲低談著,然而水凝香卻什麼也聽不進去,只是直盯著他毫無血色的臉,心裡閃過無數個可怕的念頭,心跳急而失序,連她自個兒也不懂她為何如此驚懼。
以前她曾聽人說過,甚少飲酒之人若是飲酒過量易出亂子,小則躺個幾日,大則一命嗚呼……
思及此,她不禁朗聲叫道:“來人啊!快找大夫,快!”
數日之後——
“用膳了。”
水凝香心不甘情不願地端著膳食,踏進段巽乾的客房,抓了把凳子坐在床榻邊,直睇著他好上許多的氣色。
段巽乾臉上堆滿笑意,眉開眼笑地看著水凝香。
“瞧什麼!用膳了。”見他直盯著自個兒,她不禁有些惱羞成怒,趕忙夾菜塞入他嘴裡。“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應該可以自個兒起身用膳了吧?犯得著要我餐餐餵你嗎?”
七天……他足足躺了七天,從一開始的昏迷不醒到現下的紅潤氣色,有誰能瞭解這七天之內,她受了多大的驚嚇和擔憂?
她雖然不喜歡他這個人,可她也不討厭他,甚至也已經把他當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