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憐她,偏偏讓她知曉了事實,如今他還想要狡辯?
“無憑無據便隨意栽贓……凝香丫頭,難道你真的這麼輸不起?”他的手依舊扣住她的,指尖情難自禁地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
這丫頭怎會如此執拗?
她在意失去的頭銜,遠比在乎他來得多,總而言之,他段巽乾在她的心裡八成連一杯龍涎酒都不如,這教他如何不嘔?
“我輸不起?”她大聲喊道,染上醉意的眸子滿是惱怒。
方才作鳥獸散的人群隨即又圍在酒仙樓外頭,個個皆豎起耳朵,就怕錯過一字一句。
“要是你輸得起,為何不依約出閣?”他輕佻地笑著。
很好!看來激將法還有用……
“要我依約出閣,有什麼難的?”她冷笑著。“但是你算計我,害我丟了酒仙的頭銜,我就是心裡不舒坦!”
他若是憑真功夫贏過她,那她無話可說,只是遺憾自個兒的身子出了狀況,可是他根本就是施計才贏得比賽,實在是令她唾棄!
“就說了我沒有設計你,你要我怎麼說才肯相信?”他疲憊地嘆了一口氣。“要不,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能舒坦一些?”
果真是為了酒仙的頭銜,唉……他真替自個兒感到悲哀。
“咱們再比一回。”就這麼簡單!
第10章(1)
“再比一回?”
段巽乾回想著自踏進蘇州水府之後所受的苦。
不能再比了!酒仙大賽已經讓他把一輩子要喝的酒全給喝光了,如今是要他先“預支”下輩子的嗎?
“對!”她要是再輸了,就認了。“只要你贏了我,我就二話不說地披上嫁衣。”
段巽乾挑起濃眉,思索片刻後緩緩地道:“你還記得我們追加的賭注嗎?”
水凝香眯起眼回想著,粉頰倏地燒紅。
“記得又如何?你又不是真正贏了比賽,就算你加了三道、四道注,我也不依你!”這個卑鄙的男人,只有他才會提出這麼下流的賭注,而她則是太過自信、太過相信他的為人,才會應允他的賭注。
“那好,你約個時間,咱們再次比一回,倘若我再贏了你,你可得依約行事,不能再使性子了。”
“可以,但咱們不需要再約時間,擇日不如撞日,咱們現下就比!”
段巽乾微愣地睇著她,見她示意要小二搬酒上桌,不禁暗惱了下。
他原以為口頭上先答應她,回頭只要再找水老爺拿法寶,便能再唬她一次,詎料她居然要求現下便比畫……
不過,她身旁已堆放了不少酒罈,看起來有幾分醉意,說不準他可以贏她……況且,她話都說出口了,也容不得他推卻。
“喂,你們過來!”
聽見水凝香對外頭叫喊著,他不禁回頭,瞧見方才奔到外頭的人全又都聚到酒樓內。
段巽乾無奈地搖搖頭,這丫頭……
“你們聽著!我和他要在這兒再比一回,我要是贏了,便不出閣;若是輸了,三天後請各位街坊鄰居喝喜酒。”水凝香大聲嚷著,就怕後頭的人沒聽清楚。
“可是你先前不就已經輸了一回?”有人問道。
“那回不算數!”她自顧自的掀起酒蓋。
“為何不算數?”
“因為他使詐。”她沒好氣地在桌上擺好兩壇酒。
“可有證據?”又有人發問。
“你羅唆什麼?是要你們來作證,可不是要你們來喳呼的!”她惱怒地低斥。“倘若我有證據的話,還須再比一回嗎?”她若是有真憑實據的話,老早把他趕回杭州了。
“但是……”
“比賽開始,沒有時間限制,誰先倒,誰就輸了。”她壓根兒不理睬聒噪不休的他們,更不管他們的竊竊私語,把心思全放在比賽上頭。“如果真的喝不下,可別硬撐,畢竟這可不是醉個三兩天便能沒事的。”
“你不如擔心自個兒吧!”他不甘示弱地大呷一口,頓覺喉頭辣得發麻。
哇!這是哪門子的酒啊?若是多喝個幾壇,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我?哼!就算再多喝個三壇,我也一樣贏過你。”更不用說她之前就已經喝了十來壇了。
“你可真是自信滿滿……”他悶聲低喃著。
唉……他是一點自信都沒有,自個兒向來不擅飲酒,要不然他之前也不會醉得如此難看,如今身上又沒有法寶,想要贏她,只有求老天爺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