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3 / 4)

小說:玉碎 作者:浪劍飛舟

迴轉過身她問我是什麼人?我如實告訴了她。她就嗔怪我:“哎喲,是他?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呀!你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介紹呀?”

我說:“我還敢留他說話?金團長已經進了店門了……”來不及跟她細解釋,我就趕緊走回前邊的鋪面,見掌櫃的正跟金團長說話呢。

掌櫃的就把在溥儀###外邊見到郭大器的情景對金一戈說了。

金一戈聽罷說:“那小子叫郭大器,是我手下的一個排長,拿槍把他們營長腦袋嘣了,上邊一直嚴令通緝呢,連我們的張副總司令都驚動了……在警察局你們見到他了?”

我這心口裡像揣著只兔子似的一陣亂撞,偷偷瞧掌櫃的,他倒還鎮靜,不緊不慢地說:“沒,沒見著……”

金一戈盯著掌櫃的:“真的沒見著?”

掌櫃的一口咬定:“確實沒見著……是不是德寶?”

我趕緊應聲:“對,確實沒見著……”

金一戈衝我說:“德寶,你跟日本人說瞎話就蒜了,跟我可不能啊!”

我趕緊說:“哪能呀,我也不敢呀。”

掌櫃的又說:“金團長,我們跟那個郭大器非親非故,幹嘛要蒙您呢是不是?”

金一戈看看我又看看掌櫃的,說:“嗯,想你們也犯不著,如果你們再見到那小子,一定立刻跟我打個招呼。趙老闆是聰明人,包庇殺人犯的罪名誰也擔不起是不是?”

金一戈一出門兒,掌櫃的趕緊問我:“那個郭大器走了?”

我說:“從後門走了。”

掌櫃的長長地出了口氣。

當晚,懷玉就纏著我問郭大器是怎麼找到家裡來的?為什麼要來?我就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他。

懷玉說:“敢情他是為了給全家人報仇啊。在利順德為了救我,他寧可失去一次報仇血恨的機會,真是有血性又仗義啊。我實在應當跟他說句感謝的話,都怪你,讓我們失之交臂,錯過了機會。”

見她滿臉的遺憾,我忍不住地告訴她:“我知道他在哪兒幹活兒。”

懷玉忙問:“在哪兒?”

我說:“他說了,他就在海河大連碼頭幹活兒。”

懷玉說:“碼頭?不就是大姐夫管的地方嗎?請他去打聽打聽保準找得到。”

我搖頭說:“哎!這事兒可千萬不能叫大姐夫知道,他跟小野可是挺熟的,萬一傳到小野那裡去,咱不是就害了人家嗎?”

懷玉連連點頭說:“可也是,不過怎麼也得找個機會去碼頭上去看看人家呀。”

轉天,懷玉就跟掌櫃的說在家裡憋悶的慌,想去大連碼頭上去畫畫。掌櫃的見懷玉多少天都紮在庫房裡琢摸玉器,確實是穩下了性子收住了心了,陸雄飛又在大連碼頭那兒管事兒,就答應了,叫我陪懷玉一塊兒去一塊兒回。我高興極了,就拎著懷玉畫畫的夾子,隨她一溜小跑到了大連碼頭。

天津衛幹搬運的人起碼不少幾萬口子,有籤的人不過三四千,這簽在腳行裡就是鐵飯碗,有了籤你就餓不著肚子,就可以養家餬口,有籤的人不幹了,還可以把籤租給別人吃租金,籤也可以賣給別人,可以當家產到當鋪換銀子。自打“下道”腳行成了氣候,青幫就攪進來了,為了搶碼頭,佔地盤兒,就得有人去玩命兒,去挨刀流血,這就有了“死籤”。一但有打架拼命的事兒,拿“死籤”的人就得出陣豁出命去打去殺。人死了,他的全家老小就由所有拿“活籤”的人養著,死人的籤還歸他後人名下,子子孫孫的傳下去。陸雄飛手下的“臭咧咕”,就是個曾抓過“死籤”的主兒。

《玉碎》第十二章(2)

到了民國,天津衛的腳行仍然是在青幫手裡捏著的。譬如控制著日租界碼頭命門的中局腳行,就是“悟”子輩的青幫頭頭袁文會當老大。法租界紫竹林腳行的老大是青幫的“三霸天”、小劉莊腳行的老大張鳳樓都是青幫的顯赫人物。天津衛各個碼頭每天都有十來條船裝貨卸貨,貨主若不拜青幫作“門神”,那你的貨就甭想順順當當的裝卸。一定是丟的丟、砸的砸。所以貨主到了天津衛碼頭上,無一例外的要向青幫交保護費的,就這保護費一年到頭就是一大筆銀子,誰看了不眼饞呀?所以,青幫內為爭碼頭,搶腳行的事兒總是免不了的,白刀子子進,紅刀子出的大拼殺也時有發生。陸雄飛所在大連碼頭腳行老大是個姓楊的青幫頭頭,因為與幫裡的仇家有過節兒,他的仇家就串通英租界的工部局,又說服了陸雄飛作內應,設了個套兒,把那個姓楊的弄進工部局打成了殘廢,然後陸雄飛再扮好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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