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讓是去找她的?
這人既然要找她,那麼遲早都能找到她,她這場麻煩是少不了的,那為什麼不選擇個最合適的時機,爆出來呢?
好想看某人那大便似的臉啊。
滿腔的鬱怒好似忽然有了宣洩口,她微微冷笑起來。
送上來的解氣機會,不要白不要!
自穿越入異世,她一開始謹小慎微,只求保命,然而這世道人心險惡,處處逼迫,她讓也被欺負,不讓也被欺負,早壓抑了一腔不甘和怒火,這怒火到看見景橫波染血絲襪的時刻到達頂峰,卻被之後的鐵血訓練先壓了下去,直到如今,她跳個牆也能被人強迫擄走,毫無理由予以羈索,那股壓在心裡的邪火,突然就想有個爆發的出口。
剛才那一招,也給了她信心——只要那混賬不好意思親自出手,她吃不了虧!
心中想定,裝作沒聽見身後的絮語沒看見納蘭君讓的鬆動表情,君珂突然撿起一把刀,嘿喲一聲竄起,殺氣騰騰衝一個看見主子鬆動表情而退開的護衛腦袋就劈下去!
護衛們本已經退後,冷不防君珂捲土重來,那人一抬頭,冷風撲面明光耀眼,驚得“啊”一聲,一腳踢起落地的武器就要揮擋。
“放開!”一聲怒喝,黑影平地捲起黑色旋風,剎那間逼近君珂身後,一拐間便穿入她肘底,一切一託,君珂手腕一酸,刀落入對方手中,那人反手一擲,長刀閃電般穿過廳堂沒入柱子,露出半截刀柄,柄上紅纓顫動不休。
這一手追風馭電,快得看起來就似一團影子,眾人還沒醒過神,就看見納蘭君讓臉色鐵青,嘩啦一下抽過侍衛手中鎖鏈,咔嗒一聲,鎖上了君珂的手腕。
冰冷的鎖鏈套上手腕那一霎,君珂被冰得顫了顫。不知怎的,毫不猶豫出手套上鎖鏈的納蘭君讓,手指按上她微涼細膩的肌膚時,也顫了顫。
隨即他快速收回手指,將君珂一推,冷冷道:“把她押下去,不可虐待,專人看守!”
“是!”
對面,君珂站著不動,被套上鎖鏈那一刻的惱怒神情已去,換了一臉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帶著小小的放縱,小小的狡猾,小小的得意,還有點,小小的輕蔑。
隨即她晃了晃嘩啦啦作響的鎖鏈,慢吞吞地道:“這東西給我套上了,想取下來不是那麼容易哦。”
納蘭君讓看著她的古怪神情,心中沒來由一緊,面上卻紋絲不動,冷冷道:“你想逃?確實不容易。”
“我為什麼要逃?”君珂哈哈一笑,抬手對納蘭君讓指了指,揚起下巴,她揚著下頜將薄薄鼻尖對著人的姿態,說不出的俏皮而又優雅,“小心,請神容易送神難哦。”
說完她慢條斯理將鎖鏈整理整理,悠悠然下階去,一邊走一邊對一個傻傻看著她的護衛道:“麻煩給裝碗飯來,剛才沒吃飽。哦對了,記得加點菜,我看剛才的脆皮八寶鴨就很好,三絲銀魚羹也不錯。嗯,儘管去弄,你們主子不會攔的,因為他愛面子,做不出虐待俘虜的事,也不想別人說他小氣。去吧,麻煩快點,謝謝。”
臺階上納蘭君讓,剛剛張開的嘴只好閉上,他凝視著君珂悠然自如而去的背影,突然覺得,好像、似乎、也許、可能、他踏入了一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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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晚開始,君珂進入了一種古怪的“被俘虜”狀態,一方面,她是階下囚,被嚴令看守;另一方面,她是納蘭君讓護衛們的救命恩人,就連納蘭君讓本人,對她也無惡意。這就導致了她待遇的古怪——戴著鎖鏈住上房,重重看守吃魚翅。
沒多久,納蘭述的隊伍也追上了,輕裝簡從的納蘭述,鬼兮兮蒙了個歪斜的面罩,一開始依納蘭述的意思,那是要搶人的,還要把敢搶他的人的人給揍個屁滾尿流的,君珂卻不願意被他壞了事,趕緊按照戚真思教的堯羽衛的專用暗語,將自己的現狀和心意說明,納蘭述這個愛玩的一看之下,哪有不肯成全之理,於是改裝換面,半是正大光明半是鬼鬼祟祟地,跟在了納蘭君讓身後。
他也不超越,他也不拉後,他就在納蘭君讓身後十幾丈,跟屁蟲似地跟著,納蘭君讓喝茶他也喝茶,納蘭君讓打尖他也打尖,納蘭君讓一開始警惕他搗亂,後來搞不清他到底要幹嘛,嫌他這跟屁蟲煩,乾脆猛力賓士一陣試圖甩掉他,誰知快馬跑得快斷氣,一回頭,還是能看見納蘭述面罩上神采奕奕的眼神,衝著他一陣秋波大送。
納蘭君讓鬱悶了。
他胯下已經換回騰雲豹,自認為馬力天下無雙,不想那來路不明混賬居然還跟著一步不丟,納蘭君讓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