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與我也不是沒有勸過,父親原本能聽得進去,但自從柳姑父辭官的訊息傳來,他就慌了手腳,無論我和哥哥怎麼安慰,他都定不下心來。祖母跟他說要多結強援,免得失去柳始父的助力後,會被其他人算計,父親就依了她老人家的意思。葉伯父跟他本也相交多年,從前玩笑時,也曾說過要做兒女親家,但誰也沒當真,我也沒想到父親居然會把主意打到十一妹頭上。母親鬧時,因為有大嫂在,父親不好鬧大,可擋不住祖母那邊直接派人插手。祖母發了話,大嫂也只有閉嘴的份了。”
柳東行皺了皺眉:“按理說...這不可能呀?你們家又不是隻剩下你十一妹一人了,為何非要拿她來聯姻?你呢?你是正室嫡出,份量可比你弟妹們重!”
文安苦笑:“行哥,我也不瞞你,他們哪裡是沒打過我的主意?早就打過了!那還是二叔出的餿主意,說讓我求娶柳國公夫人那個孃家侄女。京裡誰不知道他家那侄女是個破落貨?人長得醜,脾氣又壞。二叔偏說他家有錢有勢,我橫豎沒出息,倒不如娶了這個老婆回來,得了柳國公府的助力,日後的前程也不用愁了,還說什麼賢妻美妾,老婆要漂亮的做什麼?前程要緊,大不了日後多納幾房美妾就是了。母親一聽這話幾乎沒暈過去,又鬧了一場,也被祖母罵了。還是父親不許,方才沒成。”
柳東行一挑眉:“哦?令尊不許?看來顧大人還不曾糊塗。”
文安冷笑一聲:“哪裡?是因為柳國公府勢力大不如前,而那女再又不是國公府的正經小姐,能得的助力有限。再說我已得了李伯父首肯,明年就要去考禁軍侍衛了。只要我能考上,過兩年熬出了頭,就有機會迎娶出身更高的將門千金,豈不是比娶一個破落貨強?他們連哪位將軍家有年紀比我小几歲的小姐都打聽過了呢!”言罷又是一陣黯然,“若不是有這件事在先,母親也不會因為葉家的親事傷透了心,寧可陪姐姐一同回鄉了。”
他朝東行勉強笑笑:“這還是哥哥出的主意,因為母親被禁足,身邊又有祖母的人在,輕易出不了門,趁今兒柳姑父來訪,父親要與他說話,大哥去書房伴住他們,我把那幾個婆子捆了,立時護送母親出門,直奔碼頭。等父親發現時,母親已經離開京城老遠了。”
柳東行愣了一愣,倒有些佩服了:“你們兄弟倒是果斷。只是令堂便是回鄉了,又能如何?令祖母與令尊該做的還是會去做的。”
文安笑著搖搖頭:“不是母親親自開口,葉伯母斷不可能答應親事。而祖母和父親便是要給我說親,沒有母親在場,但凡是象樣的人家,都不可能應的。母親不在,二嬸又無誥命在身,就沒法跟別的官宦人家交際,祖母身體又不好,總不能天天出門……哥哥的意思是,若能借此機會,讓父親少些動作就好了。因為擔心會惹事,這些天連大嫂他都不讓回孃家了,省得讓祖母他們有機可趁。”
柳東行啼笑皆非,搖了搖頭。他也沒想到,因為自己哄得二叔柳復辭了官,居然會引發顧家長房這麼大的反應,按理說顧大老爺原先也不象是這麼糊塗的人,怎的如今也昏了頭呢?
他對文安道:“朝廷上的事,我跟你也說不清楚,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外頭的傳言多數都是假的,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令尊只要自己身上乾淨了,沒犯什麼錯,老老實實做官,就比四下串聯來得強。這種時候,誰先沉不住氣,誰就先倒黴,結親也好,交朋友走人情也罷,都不急在這一時。再怎麼說,你們家還有個翰林在呢!”
文安沉默著點點頭,又有些好奇地問:“行哥,別人都說柳姑父辭官是皇上的意思,但聽你這話,難道不是?那究竟是為什麼呀?”
柳東行笑了笑:“二叔的想法,我怎麼會知道?你若好奇,他今日不是去你家了麼?你回去後問一問吧?”
文安猛地搖頭:“我可沒那膽子。今天我去書房打探情況時,親耳聽見二叔奚落柳姑父,還說柳姑父已經不是官了,不能再對顧家的事指手劃腳。說得那樣囂張,柳姑父那樣有涵養的人,臉都黑得能擰出墨汁兒來。我若再惹惱了他,誰能救我?”又說:“眼下送走了母親,我也不回去了,昨兒我就悄悄收拾了幾件衣裳,送到冬哥兒那裡,離了碼頭,我就投奔他去。若是家裡人來找,我就說是要向他請教武藝,為了明年的考試,不回家了!”
柳東行聽得好笑,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有這膽子!既然你真有心,缺什麼兵器盔甲,或是兵法軍略之類的,都只管跟我說!”
文安喜出望外,連連答謝,還笑道:“若是在李家還躲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