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給姐姐說親,而是不願為她說親,反而把主意打到十妹和十一妹頭上了。”
東行與文怡聽得又是一怔,若只是這樣,那蔣氏為何要如此激動?
只得得蔣氏上氣不接下氣地哭道:“哪有這樣便宜?!他們就是看不得你好!前兒有位太太從南邊回來,她以前在京裡時,就與我交好的,也很喜歡慧兒,她正好有個兒子,今年十七歲了,先前訂下的未婚妻因病沒了,眼下正要再尋好親事。我們兩家彼此是知根知底的,他家兒子品性又好,我便想起了慧兒,想給她訂下......”
不等她說完,文慧便嘆息道:“娘,您這又是何必?!我早就說過了,我不嫁,情願一輩子敲經唸佛。”
“胡說!”蔣氏道,“你當我說的是誰?是葉家的求思!你們小時候不是一塊兒玩來著?他是個好脾氣的,今年又剛中了秀才,葉家官位雖低些,但也有從四品,日後還有再往上升的時候。若你跟他能成,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說到這裡,她眼圈便一紅,“誰知老太太不肯,說你已是壞了名聲的人,若是親事不成,反倒跟人結仇了,葉家的求思既然是個好的,不如定給十一丫頭,橫豎求思年紀也不算大,又有心求功名,過兩年他中了舉,十一丫頭年紀也差不多了,正好完婚...”她咬咬牙,“我呸!憑什麼?!葉太太是我出嫁前的手帕至交,他夫妻倆都出身大家,兒子再沒出息,也輪不到十一丫頭去肖想!”
文慧皺了皺眉頭,轉去看文安。文安嘆了黑氣,點點頭:“母親本有心為姐姐說親,只是總要跟祖母打聲招呼,不料祖母卻說出那樣的話來。母親不肯,祖母便逼著她點頭,還特地用母親的名帖去請葉伯母過府。母親便裝病躲過,一個字也沒跟葉伯母提。祖母知道就惱了,不許母親出門,連家務也交到二嬸手裡。”頓了頓,“連父親也在責怪母親。他說葉伯父這次回京可能就要進六部了,前程看好,若能結下親事,對家裡也有好處。
如今朝中不太平,柳姑父又辭官了,我們家正該多結援手才是。”
文怡與柳東行面面相覷,若說先前於老夫人與顧大老爺會對文慧如此無情,是因為文慧有錯在先的話,那此時他們對待蔣氏的態度,也未免太過分了。一直以來,蔣氏可是從來沒有違逆過他們的意思!再說了,葉家的兒子都已經十七了,文雅卻剛滿十二歲,這歲數也差太遠了吧?後者還是庶出,既然葉家前程無量,為何非要屈就一個庶女?
文慧嘆了口氣,對蔣氏道:“母親何必如此?就順著他們的意思去說又如何?葉家是什麼人家?葉伯母斷不會應的。至於我......”她自嘲地笑笑,“我早就已經死了嫁人的心了,先前不是都說好了麼?娘也答應了,如今還操這心做什麼?求思我是認得,但他小時候都是跟小七他們一起玩耍的,對我來說就跟弟弟似的,怎麼可能嫁給他?”
蔣氏卻道:“怎麼嫁不得?求思不過就是小你幾個月而已。從前我以為你找不到好人家了,才會答應由得你去,但葉家跟別家不同。
他們是真正的好人家,你葉伯母又一直把你當女兒一樣疼愛,只要我拉下臉求她,事情有六成的把握,就算不成,不過是我丟臉罷了,他們不會嚷嚷出去的。可你若是再錯過葉家,就真要要被逼出家了!”
文慧無奈地看著母親,想要再勸,卻又無言。
盧老夫人從後面走過來,皺眉道:“且不管這個,大侄子媳婦,你既知道十一丫頭不可能定下這門親事,那你又何必跟你婆婆頂著幹呢?
等葉家回絕就是了。你不但跟你婆婆鬧翻,如今還要負氣出走,這真是......”
蔣氏眼圈一紅:“我不能開那個口,葉家當然是會回絕的,可我以後就再也沒法開第二次口了.....”說到這裡,她又低頭哭起來。
文怡忙上前去勸,又見碼頭這裡人來人往的,雖然有僕役們隔開了閒雜人等,到底不方便說話,便勸道:“咱們有話上船再說吧?這裡風大得很,站久了要著涼的。”又擔心地看了祖母一眼。
文慧默默地扶著蔣氏回船艙,盧老夫人嘆息一聲,也叫上文怡一起去了。趙嬤嬤與冬葵連忙招呼蔣氏帶來的丫頭婆子,並安放行李。
柳東行叫住文安,走到船尾避人的地方,壓低聲音問:“你家裡鬧成這樣,你兄弟倆就沒說什麼?你哥哥呢?!”
這話的語氣已經帶了幾分凌厲。要知道,文賢與文安都是蔣氏所出的嫡子,尤其是前者,已經是做了官的人了,對親身母親的遭遇就一句話都沒說?!
文安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