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公會(三)(2 / 3)

我曾經是個木工,如您所想,是東岸的高收入職業之一木匠,這在羅斯諸地同樣是一份高收入的職業。行情最好的那段時日裡,我曾經每個月能掙18盧布,一個人的收入佔了家裡的絕大部分,大家都把希望寄託在我身,我是家裡真正的主心骨。在那段美妙的時期裡,除了繳納租賦和捐稅外,大家每天還能花費33戈,已經遠超一般家庭了。但即便是在這些美妙的日子裡,我們的生活其實也很可憐,既吃不到肉,也買不起魚,甚至買鹽對我們都是件大苦事,每次都得唉聲嘆氣。”戈什金的神情突然間落寞了下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聽他說道:“但幸運不能持久,命運之輪支配著人,沙皇宣佈徵兵,我被徵走了。當時全家人都淚流滿面、嚎啕大哭,跟他們依依惜別的我明白,悲慘的前景在等待著我的家人們。我的家人播種了32普特黑麥,只收獲了80普特,除去種子,淨得48普特,價值35盧布20戈,再算其他一些收入,總共獲得了53盧布60戈。但他們卻需要交納46盧布的稅,全家整年只剩下7盧布60戈,每人每天只攤到五分之一戈。租稅有如命運,哪怕你是餓死,也是不能求免的,你只得交!家裡穀物的數量開始減少,吃飯的嘴卻很多,有11口,家裡人的心情一直都很壓抑,一旦最後那個小桶裡的麵包幹吃光了,等著大家的只能是餓死。”

“謝肉節以後家裡人餓得厲害了,幾晝夜吃不到東西,人瘦得不像樣子,我父親衰弱得走不動路,只能求人施捨。後來我的妻子變賣了皮襖,且找到了一份工作,終於能吃飽了,大家高興地發狂,對於捱餓的家庭來說,還有聽說親人能吃飽更令人高興的事嗎?”戈什金繼續說道:“阿爾漢格爾斯克居民們普遍的貧困發展了獨特的風氣,我最心愛的小女兒當時餓得說不出話來,但是家裡既無麵包,也無牛奶,等待她的只能是餓死。幸好有奶牛的鄰居們認為輪流維持她的生命是大家的義務,因此她得以活了下來,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他們,願意儘自己所能幫助他們……”

“所以,俄羅斯的土地是富饒的、美麗的,她的人民也是最能吃苦耐勞的,但他的官員卻是天下最糟糕、最無情的,每個城市、每個鄉村幾乎每時每刻都在餓死人,每時每刻都在製造大量的乞丐。很多時候我都在想,乾脆讓東岸出兵推翻沙皇的統治,然後直接統治羅斯算了,這樣大家都能過好日子了。”戈什金最後搖了搖頭,長吁了口氣,說道:“當然這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儘量接更多的鄰居、村民、鄉民乃至別的省份的可憐人來東岸工作、生活,反正老爺們也不太在乎治下少了多少人,他們只在乎能不能收到稅,能不能索取到好處費!真是該下地獄的一群人!”

“那讓更多的俄羅斯可憐人來東岸定居,我們的政府公正、嚴明,很多政策真的是為了國民的幸福生活考慮的,他們還變著法從海外拉回大量的商品,取悅自己的國民。這樣的政府可沙皇拙劣的統治好多了,讓更多的羅斯人來到東岸,只需花五年時間,他們能成為國民,從此過有保障的幸福生活,這正是你應該做的事情啊,戈什金!”勞司吉嘆息著放下了手裡的咖啡杯,說道:“正好頭也在要求你今年至少接引三千六百名羅斯勞務工來到東岸吧,呵呵,伊南鐵路、伊瓜蘇港及鄰近地區的建設、各定居點之間的國道的建設、森林的採伐、荒地的整飭、磚窯石灰窯水泥窯砂場都需要海量的勞動力,甚至我還聽說,北邊新佔的巴西土地,還需要大量的種植園工人,也難怪讓你們三大勞工經紀人多運移民過來,確實是人力短缺嚴重啊。”

“對了,我聽說你也是這個巴拉那河航務聯合會的成員?什麼時候買的船?”勞司吉突然又想起了這件事,出言問道。

“買了三條船,國營內河運輸公司退役的舊船,都是72噸級的。呵呵,這也是我獲得國民身份後才有的權利,唉,為了買這幾條破船,走程式整整花了一年時間,梅機關的人找我談了幾次話,差點問我會不會叛國了。我當時回答他們,難道我要駕駛著這條小船回到阿爾漢格爾斯克或聖尼古拉斯嗎?不,先生們,你們應該懷疑那些葡萄牙裔、西班牙裔、義大利裔,而不是我們羅斯人,我們對幫助沙皇沒有任何興趣。”戈什金苦笑著說道,“三條船主要是用來給我的戈什金建築公司運輸工具、石子、黃沙、水泥和磚瓦的,現在我們承攬了很多專案,所需建材極多,而巴拉那河的運力從一開始是如此緊張,運輸價格也很貴,因此我早盤算著買幾條船自己搞運輸了,不求別人!因此,一年多前的那場拍賣會,我花費兩千五百多盧布的資金,將這三條舊船拍下了。今年據說還有拍賣會,內河運輸公司每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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