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之間,卻聽得雷剛大聲道:“掌門人,那澄因大師現在何處閉關坐禪?”
宏法禪師眉頭微微一皺,道:“老施主,初祖庵乃我少林聖地,施主莫要大聲喧譁……”
語音微微一頓,漫步向殿中行去,卻見他面對那祖師面壁巨石,屈膝跪在地上,喃喃說道:
“弟子宏法,叩見祖師爺遺影……”
慧因大師這時也跪在殿外,低頭禱告不已。
石承先遠遠望去,卻見那宏法掌門人拜了三拜,站起身子,直趨殿左的一處木門。
石承先心中一動,忖道:“莫非那澄因長老就在這木門後面的房舍中坐禪麼?”
尋思未已,那宏法禪師已合十朗聲說道:“弟子宏法,遵從掌門師長遺命,冒死求見師叔,尚望師叔莫怪……”伸手向那木門之上按去。
門上積塵,應手而落,灑了宏法禪師一身。
木門上,卻現出一處尺許方孔。
雷剛突然一閃高大的身軀,搶了過去,竭道:“澄因大師,你還記得我雷剛麼?”
他這等冒失行動,當真叫人防不勝防,宏法禪師臉色連變,但無法阻他前衝之勢。
石承先看的大為驚凜,連聲喝道:“大叔莫要冒失,一切請掌門人區處吧!”
但聞砰的一聲,那兩扇木門,已被雷剛肩頭撞開。
一股強大的黴味,沖鼻而來。
石承先一晃身子,趕了過去,舉目看來,卻見那木門之後,乃是一間斗室,空徒四壁,除了地上一張蒲團,別無他物在內,更甭論坐關的長老了。
那澄因大師竟然不在室內,倒是大出諸人意料!
宏法禪師呆了一呆,道:“坐關期間,師叔怎會不在?難道有人如此大膽,竟敢在我少林逞兇傷人麼?”
慧因大師這時已走了過來,臉色悲痛難禁,仰天長嘆道:“掌門人,老衲實在是忍耐不住了……”
宏法禪師忽然連連搖頭道:“師叔,不可冒失,事情未明真相以前,師叔千萬不可……”
目光在石承先身上一轉,頓然住口不語。
石承先只瞧的心中大為震動,暗道:“他們為何言語支吾?其中莫非還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麼?”動念之間,不由脫口問道:“掌門人,那澄因大師可是移往他處坐關,不曾告知寺中弟子?”
宏法禪師搖頭道:“不會的。”長長的嘆了口氣,陡然臉色一黯,道:“貧僧只是擔心,我那澄因師叔,九成已然遭了他人毒手!”
石承先一怔道:“有這等事?”
在他想來,少林乃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什麼人膽敢前來此地,殺害少林寺中長老呢?
雷剛卻大喝道:“誰如此大膽?老夫不信!”
濃眉聳揚,環目怒睜,獨臂一揮,但聞砰然一聲大震,只把那僅有五尺見方的斗室後牆,擊穿了一個大洞。
煙霧迷濛之中,陣陣屍臭,撲鼻而入。
慧因大師陡然一驚,喝道:“不好!”身子一閃,也不管那燻人的臭味,直往室內撲去。
宏法禪師,石承先和雷剛三人,也先後跟了進去,只見那斗室之內,乃是沿著山壁,掘出來的一個石洞。
這處石洞,大小約有三丈方圓,那腐屍之味,就是從洞中傳來。
石承先剛自看到洞中的地上,橫陳著四五具屍體,耳中已聽得慧因大師驚叫道:“掌門人,這些屍體是什麼人的呢?”
宏法禪師也看清楚這幾具屍體,不是僧侶的衣著,臉色稍見平和,沉聲道:“師叔,這些人中,可是並無我少林弟子雜身其間麼?”
慧因合十道:“老衲沒有瞧出有我少林門下!”
宏法禪師修眉一揚,道:“師叔時常行走江湖,見聞廣博,可知這些人是哪裡來的?”
慧因大師聞言應道:“老衲倒要仔細看看了。”俯下身去,認真的翻看著那幾名屍體。
石承先見那屍體尚未完全腐爛,雖然這嵩山地帶很冷,屍體不易腐爛,但也不會是太久之事,否則,那些皮肉的水份,應是早已風乾了。
一念及此,不禁向雷剛道:“大叔,這些人死的好像不久吧!”
雷剛見過的死人極多,聞言應道:“依大叔猜想,這些人頂多才死去十五天不到!”
那宏法禪師本是閉目肅立,等候慧因大師檢視那批屍體,耳聽雷剛之言,不覺的雙目一睜,喝道:“老施主此言可真?”
雷剛道:“老夫一生看的死人,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