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擊敗貧僧,否則,小施主是見不到澄因師叔的了。”
雷剛怒道:“公子,你聽到了吧!”
石承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為此開罪少林,實非小侄始料所及,唉!說不得只有一試了。”
宏法掌門忽然微微一笑道:“不錯啊,小施主儘可全力擊敗貧僧,本座自當以掌門人身份,代小施主叩關求見澄因師叔。”
石承先心中陡然一動,暗道:“這位掌門人一再提及要自己擊敗於他,難道他已經知道我是何人的弟子了麼?不然,他這等口氣,又怎會膺任武林泰山北斗之譽的少林寺掌門職位呢?”
思忖之間,他忍不住多看了宏法掌門兩眼,驀然間,他腦際靈光一現,恍然覺出宏法禪師的臉上,充滿了慈祥的笑意,那裡是真心要與自己為敵?
頓時,石承先大為感激的一抱拳,朗聲說道:“掌門人成全區區孝心之德,區區……”
只聽宏法禪師沉聲喝道:“小施主不必多話,貧僧敬候施主高招。”顯然,宏法禪師不願他當著身旁的劍侍之前,洩漏了自己心意。
石承先道:“區區恭敬不如從命!”大步踏前三尺,抱拳道:“掌門人請!”
宏法禪師十分託大的笑道:“小施主,以你這等年紀,竟然敢向少林挑戰,足見你豪勇之志,不減尊大人少許,貧僧念你的孝心可欽,再給你一個方便吧!”語音一頓,指著身前尺許之處,接道:“小施主可在離我尺許方位,出手攻刺貧僧十劍,如能迫得貧僧還手,或是裂我寸許衣衫,那就算是小施主獲勝了。”
石承先聞言,心中一怔,脫口道:“這個,區區太佔便宜……”
但他忽又想到,人家乃是藉此機會,成全自己,我如是硬逼他起身應敵,不就等於辜負了他一片好心,反而誤事了麼?轉念至此,連忙嚥住了話聲,改口道:“掌門人身為一派之尊,區區不過是武林末學後進,讓我十劍,也算不得什麼的了。”嗆啷一聲,長劍立告出鞘。
雷剛在旁,瞪著眼直髮愣,他不明白,這宏法禪師怎敢如此託大?
哈哈狂劍甘布衣的劍法,在武林之中,幾乎已是乏人可敵,即使宏法禪師身為少林掌門,也不該如此託大,自取其辱。
尋思之間,只見小主人欺身而上,平劍刺向宏法。
這一劍攻取的部位,乃是宏法禪師的臂肘之間,勢子雖然不快,但因宏法禪師說過不還手,是以眼看石承先一劍已然刺出,宏法禪師依舊含笑盤坐未動。
容得那劍尖觸及宏法僧衣之際,卻聽得石承先驚詫的嘆息道:“掌門人好深厚的定力……”右臂一縮而回,接道:“咱們不必再試下去,區區認輸了!”
雷剛呆了一呆,一想:“公子怎麼一劍尚未使完,就要撤劍認輸了?”忍不住脫口大叫道:“公子,你可不能認輸,否則,咱們就得再等三年……”
石承先皺眉道:“大叔,叫小侄這等出劍攻那不肯移位還手之人,小侄是辦不到的了!”
雷剛大奇道:“為什麼?這是他自己願意的!”
石承先苦笑道:“大叔,小侄不能弱了師父的名望,自是隻好再等三年了。”
雷剛聽得怔了好半天!
他無論如何,也弄不清小主人此時此地,怎會忽然想起師門名望這件事來?
敢情那石承先在長劍觸及宏法禪師僧衣的剎那,他陡然間憶起在四絕谷中,師父曾經說過,他有生以來,雖是傷了不少壞人,但卻從來不先人一步拔劍!
此刻,自己竟是出劍去刺擊一個決不還手之人,豈不有違師父的教誨了麼?
是以,石承先明知宏法禪師不會傷在自己劍下,但也無法真心攻出。
宏法禪師這時也呆了一呆,道:“小施主,尊師是武林中哪一位高人?”
石承先抱拳當胸,微微一笑道:“在下的師父,武林中人稱哈哈狂劍。”
宏法禪師忽然離座而起,合十道:“老衲罪過……”語音一頓,目光轉向慧因大師道:
“師叔,這位石施主既是甘老施主的弟子,師叔怎地不先向本座說明?”
慧因大師臉上一派肅容,起身恭應道:“掌門人,老衲適才只道石施主既是乾坤一劍子嗣,一身武功,自是不會別有師傅,是以,疏忽過去,以致未曾向石施主詢問他的師門是誰……”合十一禮,俯首而立。
宏法禪師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師叔請坐,本座錯怪你了!”
慧因大師這才吁了口氣,道:“多謝掌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