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肅殺的欽天監,道:“很多人,包括你和趙惇,都不明白為什麼當年京城白衣案,我爹為什麼出了京城,回到了十數萬鐵甲錚錚的徐家大營,他仍是沒有帶兵殺入太安城。”
“而我爹到死,也沒有跟我講到底是為什麼。”
徐鳳年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但是我像條狗一樣在北涼以外晃盪了三年後,知道了為什麼。”
“徐驍是不敢,也不願意拉著那些捨生忘死南北征戰了半輩子的袍澤,陪著他一起赴死。”
“但如果他徐驍不只是一個武道上的二品小宗師,而是首屈一指的武道高手,他一定會單槍匹馬直奔皇宮殺光你們。”
“知道我回到北涼後,最想做什麼嗎?”
“不是有一天世襲罔替,手握北涼三十萬邊軍,而是練武,練出個天下第一來。”
“我那時候是真的不怕死,但我怕練一輩子,都像徐驍那樣,到頭來只能練成個小宗師。”
“我恨不得做夢的時候都在習武。”
“沒有人知道在涼莽邊境上,我終於躋身一線金剛境界之時,是何等快意。”
“之所以說這些,是因為你們是女人。”
“但是你趙雉別忘了,京城白衣案,我娘也是女人。”
徐鳳年開始向前走去,最後一句話飄到了趙稚的耳中。
“徐驍當年想做又沒能做到的事情,今天我徐鳳年來做。”
徐鳳年望向欽天監,左手輕輕按住懸在左側腰間的北涼舊刀刀柄。
一名臉色發白的刑部供奉走上前五六步,高聲道:“來者止步!”
“立即退出欽天監大門外五十步!”
下一刻,這名刑部供奉整個人高高飛起,如斷線風箏一般,重重跌入大門內。
片刻後,有劍雨在欽天監落下。
……
太安城上空的雲層之中。
一條千丈真龍隱沒在厚實的雲端之上。
葉千秋、李淳罡、鄧太阿三人站在真龍背上,透過重重雲霧,朝著那下方的欽天監之中看去。
李淳罡砸巴著嘴,道:“一段日子不見,這小子看來又有了不小的精進。”
鄧太阿眼睛微亮,道:“的確是進步神速。”
葉千秋抬手,朝著太安城中射去一道熒光。
片刻後,有劍光從太安城中升起。
眨眼的工夫,青衣曹長卿踩著長劍出現在了雲層之中。
看到曹長卿出現,鄧太阿朝著曹長卿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昔年,王仙芝力壓江湖,唯有鄧太阿和曹長卿二人能勉強跟得上王仙芝的腳步。
二人都曾經不止一次的挑戰過王仙芝。
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所以,二人的關係倒還算不錯。
曹長卿停在不遠處,高聲道:“葉真人,何時動手!”
葉千秋道:“再等等。”
“等龍虎山的大陣開啟之後,我們再動手。”
曹長卿道:“好。”
隨即,曹長卿的目光朝著那皇宮之中的某處看去。
他在找皇帝趙篆的位置。
今日,他的任務很簡單。
幹掉皇帝趙篆。
……
……
欽天監中,劍雨落下。
為了守護欽天監,皇帝趙篆派了趙家三千甲前來。
可是,在徐鳳年的奮力拼殺之下。
這堪稱重甲無敵的趙家三千甲,也變成了土雞瓦狗。
徐鳳年走在剛剛翻新好沒多久的御道之上,一百御林軍幾乎都被一招破甲擊退,紛紛倒撞在外牆之上,整面厚重牆壁轟然作響,搖搖欲墜。
有體魄彪悍的侍衛不願退縮,試圖誓死奪回御道繼續攔路,很快就被一刀捅入身體,連人帶刀釘入牆壁。
三百御林軍,幾個呼吸的工夫只有剩下不到百人活著。
徐鳳年還在繼續殺戮。
欽天監大門外的太后趙稚面色越來越白,雙手緊緊握住。
欽天監內,高臺之上。
謝觀應和陳芝豹並肩而立,北地練氣士第一人晉心安站在二人的身後。
這時,陳芝豹探出手,一抹光華猛然間從天而降,落在高臺之上。
陳芝豹握住那杆梅子酒,輕輕拔出,身形一閃而逝。
晉心安雖然是大天象境界,但在那杆長槍落地之際,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