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一劍近身一丈,就彈飛出去。
九柄飛劍都被撕扯得飄向數十丈之外,像那無主的孤魂野魄,不見半點生機,紛紛躺落大地,可見徐鳳年根本無法分心馭劍。
徐鳳年左手涼刀,右手春秋,將李淳罡傳授的兩袖青蛇衝蕩而出,徐鳳年的這兩袖,神似更勝,盡得精髓。
可徐鳳年終歸不是劍術劍意雙無敵的劍神李淳罡,此時竊取而得的天象修為,指玄招數,都為韓貂寺天生剋制。
這頭殺意流溢的人貓不顧雙袖碎爛,雙手從劍鋒和刀背上滑過,左手朝徐鳳年頭顱一拍。
腦袋往右一晃,右手又是狠狠一拍。
徐鳳年身後朱袍陰物雙膝跪地,一張悲憫相開始流淌紫金血液,另外一張歡喜相流淌金黃血液。
韓貂寺厲聲道:“趙楷坐不上龍椅,你徐鳳年也配當上北涼王?”
言語之後,韓貂寺一手握住徐鳳年脖子,一手握拳,砸在徐鳳年的眉心。
跪地陰物的腦袋如同遭受致命錘擊,猛然向後倒去,眼看就要滑出十八丈之外,五臂抓地,指甲脫落,仍是不肯鬆手,終於在十六丈外停下。
這一條溝壑中,沾染上觸目驚心的紫金血液。
韓貂寺冷冽大笑道:“北涼刀!”
隨即,一肘砸下,徐鳳年一條胳膊咔嚓作響,身後十六丈處朱袍陰物一條手臂折斷。
北涼刀輕輕掉落。
這時,一杆剎那槍刺向人貓後背。
韓貂寺空閒一手隨手一揮,
面無表情的徐鳳年趁機艱辛提起右手,一柄春秋劍無力地抵住韓貂寺心口。
韓貂寺如痴如癲,走火入魔,加大力道抓緊徐鳳年脖子,往上一提,雙腳離地,朱袍陰物隨之脖子出現一道深陷淤痕。
韓貂寺輕聲笑道:“六百騎,加上一個未入陸地神仙的王小屏,一個匆忙趕來收屍的袁左宗,我韓生宣想要走,誰能傷我分毫?”
“放心,你死後,我不會走,拼死殺掉王小屏和袁左宗後,在黃泉路上,我要再殺你一次。”
看著徐鳳年那張異常年輕的臉龐,那雙異常冷漠的桃花眸子,韓貂寺湧起一股劇烈憎惡,若非此子,趙楷豈會早夭?
“去死!”
徐鳳年心下一嘆,難道今日真要殞命於此,與此同時,他也拼死遞出了自己的最後一劍。
就在這時。
一道劍芒破雲而來,倏忽之間直接一劍插在了韓貂寺的頭顱之上。
人貓韓貂寺瞬間瞪大眼睛,七竅流血。
本以為自己今日要殞命在場的徐鳳年也是瞪大眼睛,看著那突如其來的一劍。
“多謝葉真人,又救我一命!”
徐鳳年心頭大喜,大踏步而去,直接躍起,雙手握住那已經插在韓貂寺腦袋正中央的太玄劍,直接又是狠狠的用力插了下去。
撲通一聲,滿頭銀絲散亂的韓生宣跪倒在地。
徐鳳年乾脆利落的拔出太玄劍,割去這天下第一權宦的大好頭顱。
太玄劍上滴血未沾,掙脫徐鳳年的掌心,又破雲而去。
徐鳳年仰望雲霄,朝著北方遙遙一躬身。
然後,看也不看一眼始終跪地不倒的無頭屍體,轉身去背起倒在血泊中的朱袍陰物,撿起北涼刀,然後走向那一片殘肢斷骸的殘酷戰場,扶住命懸一線的青鳥。
此時,不遠處神武城城頭之上,有個身著白衣的赤足女子城頭坐在城牆上搖晃著雙腳丫。
當她看到那飛劍破雲而來,又破雲而去之時,赤足女子的眼中滿是震撼之意。
“此劍從何而來?”
赤足女子悄然嘀咕道。
……
在九九館吃完涮羊肉,剛剛走出九九館的葉千秋,收回了從天而降的太玄劍。
幸好他想起了這碼事,吃劍老祖隋斜谷讓他的道字六劍破了道心,還不知道去哪兒療傷去了。
沒了這老頭子幫助徐鳳年,徐鳳年很有可能死在韓貂寺的手裡,當然,也許不會,畢竟還有曹長卿看著。
但,趙楷畢竟是他殺的,總不能讓徐鳳年這小子背了這筆債。
只能是好人做到底,再救一次這小子。
還好,一切剛剛好。
陳漁和溫華也沒有問葉千秋施展千里飛劍之術是幹啥去了。
吃飽了喝足了,回了草皮巷子又住了一晚。
翌日一早,葉千秋便帶著陳漁和溫華御劍而去,離開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