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
不過,那又與他葉千秋何干。
……
離陽王朝即將更換年號。
更換年號前的最後一次立冬。
一場瑞雪下來,讓百姓們心裡歡喜,明年能有個好收成。
這一天,皇帝率領規模浩蕩盛大的文武官員前往北郊登壇祭祀。
不受累於早朝,官員們俱是神清氣爽,跑去沾官氣權貴氣的沿途百姓都大開眼界,一些跟隊伍中高官遠遠沾親帶故的市井百姓,都在那兒洋洋得意吹噓與之關係如何瓷實,身邊知根知底的街坊鄰里自然笑而不語,一些隔了好幾條街道的百姓則聽得一驚一乍。
百姓中六成都是衝著新任兵部尚書陳芝豹而去,三成則是好奇北涼世子到底是怎樣一個年輕人。
老百姓就是這樣,哪怕耳朵聽那位世子殿下的壞話起了繭子,可真當他在御道上做出了撕裂百丈地皮的壯舉,驚疑之餘,仍是心中震撼。
即便京城道觀裡的大小真人們都說憑恃陰物所為,不值一提,可老百姓心底終歸還是無形中高看了那北涼世子太多。
太安城耍劍玩刀的紈絝子弟沒有十萬,也有一萬,哪一個有這份能耐看來這個從北涼走出來的白頭年輕人,還真不是人人可欺的善茬。
皇帝祭祀之後,便又浩浩蕩蕩的返回皇宮。
葉千秋也已經帶著陳漁出了門,準備去觀禮,不對,是準備看戲。
今日,要冊立太子。
……
武英殿外。
近千人便都在大殿以外城門以內的白玉廣場上耐心靜候。
離陽皇朝最精銳的文武之才百分之九十九估計都站在這裡了。
一頭白髮的徐鳳年也在其中。
徐鳳年身旁站著一位藩王,那是膠東王趙睢,和徐鳳年的老子徐驍關係還不錯。
膠東王趙睢望向南方,道:“這次冊立太子分封皇子,肯定要防著西楚曹長卿來京城啟釁,就是不知武帝城那個天下第二會不會坐鎮十八城門之一。”
徐鳳年笑道:“誰知道呢。”
趙睢又道:“聽神霄派的那位天下第一也到了京城,只是一直未見其蹤跡。”
“聽聞賢侄和那位葉真人關係匪淺,不知道那位葉真人今日是否會前來觀禮呢?”
徐鳳年道:“葉真人乃是道門聖人,聖人心思,小侄哪能猜得到。”
趙睢輕聲笑道:“若是那位葉真人到了,曹長卿也到了,你說那位葉真人會出手嗎?”
徐鳳年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趙睢笑道:“你小子還真就是一問三不知。”
“聽說吳家老祖宗,素王會帶劍八百柄,鎮守其中一門,其餘城門也多有高手把守,不知攔不攔得下來一位儒聖曹官子。”
就在這時,只聽得一陣譁然聲轟響開來。
徐鳳年循聲抬頭望去。
他咬了咬嘴唇,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血絲。
只見中軸御道某座城門,飛劍近千,拔地而起。
一襲青衣裹袖破劍陣,瀟灑躍門前行,無視飛劍身後追殺。
太安城,滿城轟動。
一襲青衣曹長卿由城門內以勢如破竹之勢,長掠而來。
更有一名風姿可謂舉世無雙的年輕女子御劍,直過十八門。
一劍懸停眾人頂。
站在那柄大概二十三年前也曾如此入宮城的名劍之上,那柄劍喚作大涼龍雀。
有人驚掉了下巴,曹長卿真的來了,這一次還帶了個幫手。
只見曹長卿掠至城門外,一躍上城樓,站在御劍女子身邊,朗聲道:“西楚曹長卿,隨公主姜姒觀禮太安城!”
老話勸人都說事不過三。
可這位西楚遺民已經是第四次來皇宮了。
只是官子曹長卿這一次踏足太安城,身邊多了一名年輕女子。
她御劍懸停,衣袂飄搖。
稍有名士風采的文官都有瞬間失神,女子的確是傾人城傾人國。
千餘人齊齊回神過後,文武官員瞬間由東西劃分,變成了南北割裂,武將以兵部兩位侍郎盧白頡盧升象、以及多位老驥伏櫪的年邁大將軍為首,往南急行,文官則後撤北方。
還有兩百餘人腳步極快或者極慢,步伐急促者都是西楚下一輩遺民,見風使舵,十分靈活,只想著撇清關係,生怕惹禍上身。
老一輩則截然相反,幾乎同時潸然淚下,轉身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