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千秋看向北冥子,北冥子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讚歎之色,只見他微微一笑,道:“葉道友所言,確實是自有道理。”
“我道在我,此言大善。”
“只是道友是否還未跳出道的桎梏呢?”
葉千秋聞言,淡淡一笑,道:“既然是道家弟子,為何要跳出道的桎梏。”
“若是跳出道的桎梏,何來道家可言?”
“當你意識到道是桎梏,想要掙脫的時候,本身就還在道中。”
“你以為你掙脫了,其實一直尚未離開道。”
“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這便是我的道。”
葉千秋的聲音擲地有聲。
落入在場的天人二宗弟子耳中,皆是讓一眾道家弟子心頭都各自蒙上了一層說不明道不清的道理。
“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北冥子仔細咀嚼著這句話,來回念著。
那邊,赤松子、長生子也在默默唸著這句話。
“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一個真正尋道者的背影,似乎在一剎那間就出現在了他們的心頭。
他們的目光再落在葉千秋的身上時,已經皆是歎服。
這時,北冥子出聲,嘆息道:“經歷世事沉浮、閱盡人間滄桑,當俯下身子看到草木生髮,春風又綠,依然能夠生出憐憫之情。”
“在世人眼中,草木之枯榮於我之人生有何增益?”
“春秋之輪轉於我之富貴能添幾何?”
“人生之苦難已令人不堪負,又有何心力去關心草木是否變青、春花是否再發?”
“葉道友的道,確實是令人敬佩。”
葉千秋微微一笑,道:“道可道,非恆道。”
“北冥子道友以為如何?”
北冥子站起身來,哈哈一笑,道:“道不可論,論者,皆非道。”
葉千秋亦是站起身來,回道:“然也。”
北冥子笑道:“葉道友遠道而來,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多多包涵,葉道友若是不棄,可隨我來。”
葉千秋頷首道:“請。”
話音一落。
只見北冥子和葉千秋的身形同時消失在了觀妙臺之中。
天人二宗的弟子看著空空如也的觀妙臺,皆是你看我,我看你,一頭霧水。
不知道怎麼好好的論道,怎麼說到一半,北冥子和葉千秋就突然都走了。
此時,赤松子看著空空如也的觀妙臺,朝著那邊的長生子拱拱手,道:“長生子師兄,天人之約已成,五年後,再來請教。”
長生子亦是抬手,朝著赤松子道:“師弟,請。”
說罷,二人帶著各自的弟子門人,各回各峰。
……
山間,河水還在簌簌而流,有云氣籠罩在這山峰之間,仿若仙境。
鳥語花香之間,竹林深處,便是天宗北冥子隱居之地,幽林小築。
陽光穿過竹林,灑在了這幽林小築的外面。
葉千秋和北冥子在一間亭下相對而坐。
北冥子正在給葉千秋泡茶。
只見北冥子一邊倒著熱水,一邊笑道:“道友請用茶。”
葉千秋端起那茶杯來,抿了一口,只覺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
北冥子道:“如何?”
葉千秋點頭道:“不錯,這茶水確實有獨到之處。”
“水應該便是這山間的清泉,而這茶應該是昨日方才新採的吧。”
北冥子笑著說道:“葉道友還真是茶道高手,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啊。”
葉千秋笑了笑,道:“道友無須恭維於我。”
北冥子道:“不知道友從何而來?”
葉千秋輕輕吐出兩個字來。
“鬼谷。”
“鬼谷?”
北冥子嘀咕一句。
“葉道友是鬼谷中人?”
北冥子看著葉千秋,有些疑惑。
葉千秋搖頭道:“當然不是,實不相瞞,我此上太乙山,其實是為了加入道家。”
北冥子道:“哦?那道友是想入天宗還是人宗?”
葉千秋搖了搖頭,道:“我要入的是道家,並非是道家天人二宗。”
北冥子聞言,不禁挑眉道:“道友想做什麼?”
葉千秋道:“道友難道不覺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