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城,便向人打聽打聽神霄觀所在。
二人在街上走著,走過一條街時,林靈素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街口的第一戶人家,微微一嘆。
獨孤靈笙看到大師兄林靈素駐足,好奇道:“大師兄,怎麼了?”
林靈素聞言,笑了笑,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獨孤靈笙聽了,不禁問道:“大師兄,我聽雲師姐說,你以前可是在名滿天下的大文豪蘇軾家裡做過書童的,現在回了東京,也算是故地重遊了。”
林靈素聞言,沒有多說什麼,又看了那戶人家的大門一眼,然後朝著前方行去。
林靈素沒告訴獨孤靈笙,那戶人家便是當初的蘇府。
只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蘇家人在裡面住著了。
宋帝趙煦親政之後,為了恢復元豐之法,施行新政,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禮部尚書蘇軾貶去做了定州知府。
蘇軾文名滿天下,負天下重望。
他又是王安石的死對頭,向來反對新法。
所以宋帝趙煦便拿他第一個開刀。
林靈素這些年掌控著神霄堂,外務堂的弟子打探回來的訊息,他都是知道的。
這朝堂上的大事,自然也在打探的範圍之內。
林靈素雖然也懷念舊事,但也知道眼下不是傷感的時候。
在正式接掌東京神霄觀觀主之前,他還有一些事要辦。
“靈笙師弟,我帶你去個地方。”
林靈素倒也沒有避諱獨孤靈笙,反而是和他徑直說道。
獨孤靈笙聞言,道:“大師兄,去哪兒?”
林靈素道:“跟我來便是。”
……
崇慶坊,是東京城有名的大賭檔。
來往的都是些權貴家的子弟。
如今,新年剛過,更是人進人出,熱鬧的很。
站到門口,就能聽到裡面那些賭徒的叫喊聲。
當林靈素帶著獨孤靈笙來到這東京城有名的賭檔時,獨孤靈笙有些愣住了。
“大師兄,咱們到這裡來做什麼?”
“難道咱要進去賭錢?”
“這不好吧,你要是缺錢,跟我回家去,我找我爹拿上個百八十兩的,咱沒必要去賭坊。”
獨孤靈笙雖然是家中獨子,但從小隻喜歡舞刀弄棒,再加個喜好音律,對這賭檔是向來不喜的。
他爹從小就教導他,沾什麼也別沾毒,不然腿給他打斷。
獨孤靈笙從小就牢記著這一條。
林靈素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他平靜的說道:“靈笙師弟,我們不是來賭錢的,是來砸場子的。”
“砸場子!”
獨孤靈笙眼中一亮。
下一刻,只見林靈素早已經邁開步子,一腳踏進了那賭檔當中。
片刻後,獨孤靈笙便聽到賭檔裡,突然叫罵聲四起。
然後便是一陣叮鈴咣噹的亂響。
不多時,林靈素從賭檔裡走了出來,朝著還在發愣的獨孤靈笙說道:“靈笙師弟,我們走。”
獨孤靈笙愣了愣,看了看賭檔裡面,又看了看林靈素,只覺眼前的林靈素和他平常見到的大師兄林靈素有些不太一樣。
平日裡,大師兄做事穩重,從來都是與人和善。
這到了東京城,怎麼就突然和變了一個人的似的,這一進城就直接砸了崇慶坊的賭檔,這是要鬧哪樣?
不待獨孤靈笙多想,林靈素已經大步向前,朝著人流中行去。
獨孤靈笙也急忙跟了上去。
……
就在林靈素大鬧崇慶坊賭檔之後不久。
東京,大相國寺。
天王殿之中。
一名老僧坐在其中,一個僧人匆匆而來,朝著那老僧道:“師父,神霄派的人已經進駐神霄觀了。”
那老僧閉著雙眼,道:“來者何人?”
那僧人道:“是神霄派靈字輩大弟子,林靈素。”
那老僧聞言,睜開了雙眼,眼中露出一抹精光。
“神霄派的手終於是伸到了開封府來了。”
“不過,還好不是那位陸地神仙葉真人親自到東京坐鎮,不然的話,可就麻煩了。”
“這樣,你立馬給少林寺玄寂方丈,五臺山清涼寺神音大師,江南普渡寺道清大師,廬山東林寺覺賢大師傳信,就說神霄派大弟子林靈素已經接掌東京神霄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