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進來,不遠街邊也有許多馬匹。
互相介紹一番,周度文大禮去拜,趙纓絡也盈盈一福。
待得种師道聽聞面前這位竟然是帝姬,更是禮節周到,周到得有些苛刻。
時候尚早,幾人於院中閒談。
閒談片刻,門外一個破鑼大嗓喊了起來:“相公,灑家來了。”
一個鐵塔虯髯黑大漢龍行虎步便進得門來,一進門便是咧著嘴笑,笑得實在不好看,面上的肌肉抖動幾番,反倒顯出一股兇戾之色。
鄭智聞聲音也知是誰,便道:“你這夯貨如何現在才到,今日不是留了人給你帶路嗎?”
“嘿嘿。。。上午在營中教訓了幾個直娘賊,東京這些無卵貨色還不服氣,又打了幾番,把殿前司與樞密院的人都驚動了,來了許多人,灑家一通罵,都給罵回去了。所以才耽誤了時辰。”說話之人顯然是魯達。
魯達一進來開口說話,趙纓絡面色為之一變。顯然是她還未見過這般粗魯之人,便是面相都長得有些駭人。
“如何又打起來了?上次不是教訓過了嗎?如何還有人與你為難?”鄭智自然聽懂了魯達話語,便是魯達又在營中與東京的禁軍打起來了。
“哥哥,你是不知。這回是灑家尋他們晦氣,聽得昨日小種相公竟然在營門口站了一個多時辰,灑家豈能輕饒了這些無卵貨。他們新來了一個什麼指揮使,竟然還不服氣,那便一併都教訓一頓,樞密院與殿前司來的人也沒敢放屁,灑家一通罵,都回去了,說是找童太師理論去了。”魯達義憤填膺說道。
之前多是東京禁軍欺生,看不慣這些西北鄉下人,自然要找打。這回魯達卻是為了給种師中出氣。殿前司到了童貫手中,大小軍將自然換了許多,新來的指揮使自然不能讓自己手下軍漢平白無故給人打了,又是一通糾纏,魯達哪裡管得這些,顯然這指揮使也捱了教訓。
軍中小鬥毆倒是無妨,大沖突立馬驚動了殿前司,殿前司樞密院下來的人又把魯達趕回去了。這事情也就到了童貫手中為難,挨魯達教訓的指揮使也是童貫的人。
鄭智聞言笑了笑,也不多說,只道:“還不先拜見兩位相公。”
魯達頭前聽得鄭智幾問,說得義憤填膺,此時連忙上前見過兩位種家相公。
种師道只是一臉的笑。倒是种師中有些不好意思道:“魯達,些許小事,犯不著與同僚交惡,以後這種事情多忍忍,東京不比秦鳳,藏龍臥虎之地,不要輕易得罪了人,皆是禍端。”
种師中與魯達關係自然也是不差,种師中多在延安府,魯達便是种師道從延安府借到麾下任提轄的。
“此事如何能忍,小種相公也不是這般忍讓的人,受了鳥氣,豈能不還回去,你不還,灑家幫你還了就是,如此才通體舒暢。”魯達說到這裡,也是一副解氣的模樣。
种師中搖了搖頭,只是淺笑,心中其實也有感動。卻是也怕給魯達添了麻煩。
种師道倒是不在意這些,只問鄭智道:“此事童太師那裡。。。”
鄭智擺擺手道:“相公放心,小事爾,童太師大概把我當面斥責一番,再把那捱打之人安撫一下,也就過去了。我等也不會在東京久待。”
种師道也就不在意這些,這點小事,种師道自然不放在心上。只道:“如此打了就打了,我西軍漢子出門,何曾吃過虧當。”
卻是种師道自己一句話語說完,面色又變了變。一句“我西軍漢子”,如今种師道哪裡還能代表西軍。
鄭智忙道:“相公,今夜人多,就不再府中勞煩,不若同去礬樓如何?礬樓裡的女子唱曲,婉轉動聽,佐酒正好。”
鄭智自然是要陪著种師道出去散散心,娛樂場所,不出礬樓了,种師道也是文人,更是合適。
种師道笑著點點頭道:“礬樓便礬樓,東京七十二樓之首,也當再見識一番。上一次去礬樓已經是十幾年之前了,那一次也是如你一般打馬過街,進京受封賞。”
此時周度文卻開了口道:“鄭兄,這礬樓如今並不算好去處,今夜不若另尋別處。”
鄭智疑惑道:“為何?”
“鄭兄有所不知,如今礬樓別人稱為一袖府,這一袖剛剛被官家封了瀛國夫人,礬樓裡更設了御座。近來官家多去礬樓,我等再去怕是有些不便啊。”周度文解釋道。
白礬樓有了趙佶光顧,名聲雖然如日中天,卻是生意越來越差。對於生意場來說,當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鄭智這才明白過來,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