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袖倒是好福氣啊,官家也算得上有情有義,那今夜就不去礬樓了,東京城中可還有好去處?”
周度文與鄭智的話語,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小公子”聽得是連連皺眉。兩人說的不就是她父親的事情。當然這種事情也不是什麼誇讚話語。古往今來名正言順誥命去封一個青樓女子的皇帝,實在少見,興許趙佶是唯一一個。
“遇仙樓,樓中最近出了一個佳人,名喚榮小容,唱曲彈琴,冠絕東京,文人騷客多往遇仙樓去,今夜不若同去見識一番?”周度文在這東京,這種資料永遠是第一手的。也是引領潮流之人,顯然這榮小容能崛起,周度文也出了不少力。
鄭智點點頭道:“也好,你安排就是。”
眾人又閒談片刻,再看天色,也差不多了。眾人出發往遇仙樓去。
小公子趙纓絡此時一臉興奮,心中也想見識一番所謂冠絕東京的技藝。趙纓絡見得多的都是宮中大晟府樂師,亦或是周邦彥與趙佶這種。對於名聲冠絕東京的青樓女子,不免好奇。
遇仙樓不比礬樓大氣奢華,也不比礬樓佔地面積。雖然小了點,卻也是十分淡雅清幽地,一面迎來送往會常客,一面淡雅清幽待文人。
在這種場所,主要的消費群體終究還是文人,世人多聽寒門讀書人,故事裡也多是窮書生、窮秀才,皆以為讀書人大多比較窮。其實不然,古代社會,歷朝歷代,真正富裕階層就是文人階層。
即便是商人賺了錢,也會一個勁往文人身份靠,賺錢主要目的之一就是讓孩子能讀書。能在門匾上寫上一個“書香門第”,能在文人圈子裡得到認可。
反過來說,有權的自然是文人,那麼有錢的也就自然是文人家庭。一朝得中金鑾殿,才是衣錦還鄉。才有家族崛起。窮書生,只要家裡有書,也只是家族沒落所致。
今日鄭智算是來得早了些,開門迎客自然不嫌客人來得早。又有鼎鼎大名的周度文,內苑最好的雅座包間不在話下。這一點倒是與礬樓不一樣,礬樓內苑並無雅座包間。
只因為礬樓客多,雅座反倒多佔了地方。也因為礬樓來客,皆是文人雅士,聚於一堂更顯氣氛。遇仙樓則不然,榮小容沒有崛起的時候,這內苑來往之人,自然並非都是文人,注重身份的也就需要雅座與別人區分一下身份地位。便是兩樓的消費水平也不在一個檔次上。
如今出了一個榮小容,遇仙樓才真正開始轉型,消費水平也上來了,也有資格拿捏一下高貴文雅。
待得日頭慢慢落到山後,客人漸多。鄭智與周度文終究還是碰到了熟人。
只見門外進來幾人,被小廝帶著直往雅座而去。
周度文一眼認出的便是鄆王趙楷,顯然兩人在這遇仙樓了見過幾次。
鄭智卻是一眼認出了跟在後面的王黼,隨即又看到了秦檜。
兩人對視一眼,鄭智正要發問走在王黼秦檜頭前的那人是誰,周度文已然先開了口道:“鄆王殿下。”
鄭智聞言卻還是不太明瞭,只問:“鄆王是哪位皇子?”
周度文聽言一愣,反倒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這種常識問題,未想到鄭智還會來問。
趙纓絡卻開口:“鄆王乃我三哥趙楷。”
鄭智點了點頭,鄆王鄭智不知,但是太子趙桓鄭智倒是知曉的。也不多管,王黼與鄆王出現,鄭智也不當回事。
反倒是种師中開口說道:“鄭智,那人可是秦檜?”
顯然种師中對於秦檜並不熟悉,只在朝堂上匆匆見過。此時也不能確定。
“正是秦檜。”鄭智答道。
种師中面色一變,雙拳緊握,口中又道:“殺之不足以平某心頭之恨!”
鄭智自然是知道為什麼,口中說道:“相公放心,總有機會讓這廝付出代價。”
种師道看了一眼疑惑的趙纓絡,抬了抬手道:“此事以後不準多說,魯達,且去催一下酒菜。”
魯達口中差點蹦出一句“那便殺之”,聽得种師道話語,也就沒有說出口,只出門去喚小廝催一下酒菜。
第四百九十七章 風雲際會
酒菜上來之後,榮小容也就要出來了。
鄆王趙楷的雅座與鄭智是兩對面,便是舞臺左右兩側。這內苑並沒有挑高的大廳,雅座與大廳也就都在這一層的空間。
卻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榮小容開始調琴音的時候,門外又走進來一人,身體微胖,模樣也平常,一身衣著倒是不凡。左右小廝五六個,便是頭前兩個小廝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