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以秦中丞腹中詩書,能唱名東華門外才是天下最大的僥倖。”
眾多士子聽得兩人互相毫不留情面的話語,皆是楞在當場,兩人一個從三品,一個正四品,皆是朝中大員,如此互相攻擊,這些年輕士子哪裡見過這般場面。
卻是鄭智一語,當真也說中了許多人的心思。這秦檜,要說政績,眾人也未有過耳聞,要說詩詞文章,眾人更是不曾聽過。反倒是鄭智鄭觀汐,還有幾分名聲,至少在座眾人大多都聽過鄭智寫的詞作。
此時眾人眼神皆往秦檜看去,便是要看秦檜對於鄭智的話語如何回覆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無敵鄭智(求月票)
秦檜聽得鄭智言語,心中立馬想起了鄭智當著皇帝趙佶面前所作的《浪淘沙》,又想起在這礬樓一袖處聽得的鄭智幾曲大作,用文人或者聖賢子弟這種詞彙攻擊鄭智,不免有些心虛。一時間當真有些語塞。
秦檜鐵青著臉語塞當場,許仕達自然要立馬衝鋒陷陣,連忙說道:“鄭智,你不過僥倖作得幾曲小詞,安敢如此攻擊當朝御史中丞,御史臺為朝廷納諫之重要衙門,豈可容你一個外官出言攻訐,你當真好大的膽子。”
許仕達出言“護主”,倒是正中鄭智下懷,今日本就是要來會一會這個許仕達的,見他送到面前來了,鄭智開口斥道:“此處哪裡有你說話的餘地?西北大戰在即,你身為靈州知府,更是首當其衝,竟然還在東京飲酒聽曲,枉為一方父母官,枉讀十年詩書,如你這般品行之人,哪裡有資格做官,你又有何臉面穿著這一身官服招搖過市?”
鄭智話語一出,滿場一片譁然,眾人最先驚訝之事便是西北又要開戰了。隨即都往許仕達看去,心下便想,難怪這許仕達現在回東京的,原來是為了避戰。
眾人猜測倒是不錯,許仕達竭力要把這傳遞軍情的事情接下來,避戰也是主要原因之一,許仕達剛一得知党項人正在集結大軍秣兵厲馬之時,便是大驚失色,這汴梁城裡的文人,十個有九個是這種貪生怕死之輩。
但凡有些骨氣,這汴梁城也不會被金人馬蹄肆意踐踏。靖康之事,當真有太多可笑,即便汴梁內城未破之時,這些文人哪個不是任由金人擺佈,便是皇帝也是如此。徽欽二宗於內城之中,金人叫哪個皇帝出來,哪個皇帝便自己乖乖出來束手就擒,整個百萬大城,沒有一人反抗,提議反抗之人反而被排擠,可悲至極。
許仕達聽得鄭智話語,又看得眾人眼神,心中哪裡不虛,開口說道:“我是為了傳遞軍情才親自從西北迴的汴梁,豈是為了避戰。”
“你既然不為避戰,如何還在城中邀約眾人飲酒作樂?如何還有心思去巴結這烏臺秦檜?大戰當前,身為主官不在衙門裡堅守備戰,反而賴在東京不走,是何道理?”鄭智質問道。
“我哪裡賴在東京不走了?我不過也是今日才到東京罷了。”許仕達開口說道。
“哦,今日才到東京?可是明日就要快馬趕回靈州備戰守城?”鄭智追問道。
這一句倒是把許仕達問死了,當初去西北,正值西北大勝,党項遠走大漠,西北一片祥和。此時此刻的西北,党項聚兵十萬,已然大戰即起,再去靈州要衝之地,在許仕達想來,豈不是自尋死路?許仕達也才剛剛巴結上秦檜,把全部身家都送了出去,正要運作調動回京之事,如何還能再回靈州死地去。
“明日。。。明日我也還有。。。還有緊要差事。”許仕達便是這般支吾一句。滿場眾人,眼神中皆是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再看許仕達,便是鄙夷了。如今對於許仕達這麼一個靈州知府來說,還會有什麼事情比備戰更加重要。
一旁年少的楊再興聽得鄭智話語,心中大恨,也開口道:“如此孬種,竟然還能當知府,著實可笑。”
左右眾人聽得鄭智身邊一個少年說得此話,皆是一臉深以為然。
許仕達更是心虛尷尬,連忙回頭去看秦檜。秦檜目光卻是看向鄭智,目光之中皆是怒火與恨意,開口怒道:“鄭智,你身為四州經略制置使,卻是未有絲毫功名在身,能得這份官職,全賴蔡京童貫欺上瞞下,本官身為御史中丞,明日早朝之時必然要在官家面前彈劾於你,還有你那縱兵劫掠州府之事,更要一併稟奏御前定奪,叫你失了這一身權柄,看你還有何資格在此侃侃而談。”
秦檜此言,顯然是說不過鄭智,便開始威脅鄭智了,連鄭智縱兵劫掠州府這種事情都脫口而出。話語雖然是威脅,卻是也不是假話,御史臺做的就是這些差事,彈劾鄭智自然不在話下。
鄭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