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終於放鬆了些。
顧不得什麼非禮勿視的傳統禮教,夏侯御麒一一將她全身的衣物脫下,並將自己上衣脫掉,摟著她坐在溫泉裡浸泡。
彷彿感受到溫泉、和他懷抱的溫暖,紀秋夜原本緊閉的眼臉動了下。
“秋夜?”夏侯御麒心喜地輕喚。
聽到他的呼喚,紀秋夜終於睜開眼睛,對他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音量低微地在他耳旁吐出:“謝謝……”
見她清醒,夏侯御麒這才完全地放下心來,手也不自覺得緊緊摟著她。
“Sun。”是福田香織出現在溫泉旁。“紀小姐她沒事吧?”硬生生地忍住滿胸怨妒,她裝出一臉關心地問。
“醫生還沒來嗎?”她的出現教夏侯御麒不自覺得皺眉。
“小薰去請了。”她就是碰到了上野薰,才會知道這個臺灣女人幸運地逃過一劫!福田香織心裡憤恨不已。
“拿件浴衣和毛巾來。”夏侯御麒冷淡地吩咐。
“是。”就算被他冷淡的語氣所傷害,福田香織溫柔的表情仍讓人察覺不出。
待福田香織一進入屋子,神智昏沉的紀秋夜低喃:
“都叫你別對她太無情……”紀秋夜尾音微弱,眼皮控制不了地合了上,昏睡了過去。
“多事的女人。”嘴裡是這樣罵著,可眼中卻盈滿了憐寵。輕輕地,他低頭覆上她仍嫌蒼白的唇……
將手中的浴衣和毛巾捏握得死緊,福田香織瞪著眼前這一幕,她的心再度被怨恨和嫉妒所侵佔。
“幸好她的手腳沒有受到凍傷,”上野薰請來的中年醫師說:“我已經為她打了一針,不過她還是隨時有發燒的可能性,儘量為她保持溫暖、乾爽。如果要是真的發燒,在六個小時內高燒不退的話,就趕快將她送到醫院,免得轉為肺炎。”
聽到她可能會發高燒,夏侯御麒眉頭微微皺緊。
送走醫生,他轉身回到她的床前。
時間的腳步沒有聲音,卻明顯教人感覺到它的流逝。
沒有發燒、沒有不適,紀秋夜沉沉地睡了一大覺,直到太陽西斜,她才緩緩醒來。
身體仍有虛弱無力之感,但精神恢復了大半,她的腦袋瓜子不再渾沌不明瞭。
“這趟日本行可真是多災多難啊。”見她終於醒來,夏侯御麒忍不住開口輕嘲笑道。先是他扭傷了腳,後是她莫名地掉進冰層碎裂的潮風湖裡,差點沒給凍死。
轉頭瞧見坐在身旁的夏侯御麒,紀秋夜笑著附和:“可不是。”
“你差點把我給嚇死了。”像是對情人,這話帶著寵愛,惹得聽的人不禁一羞。
“抱歉……”低低的歉語被他突地覆上的唇所堵住。
“還好你沒事……”他在她唇間呢喃,低沉的嗓音是一種迷人的魔力。
紀秋夜含羞帶怯地閉上了眼睛,主動將雙手環上他的頸項,終於啟開自己的靈魂對他投降……
夏侯御麒見紀秋夜斂下的眼睫怯怯輕顫,朱唇微啟輕喘,雙頰配紅豔麗,頓時也激起他對她的慾望。
明知這激情來得太快、來得莫名,紀秋夜卻軟弱地無力抗拒,放任自己沉淪其中……
激情過後,紀秋夜體力透支地沉沉睡去。
相對的,夏侯御麒的精神好極了。盯著她睡臉的夏侯御麒感受到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滿足感。
他原先的計劃是打算讓她愛上自己,以證明他所向披靡的魅力,然後再毫不留戀地跟她說再見……但,顯然,這一切與他所想的完全不同。
他還沒來得及對她使壞,他的心就先被她偷走了。
知道紀小姐是掉進潮風湖裡,而搞得差點送命一事。上野薰的腦袋瓜子忽然閃過早上老闆娘拿著鐵槌怕人看見,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潮風湖的冰層凍結得十分堅實,一定是有人事先動過手腳,造成冰層鬆軟,否則怎麼可能會無理由地輕易裂塌?
難道是老闆娘……嗟!不可能,又不是她叫紀小姐去潮風湖的。
去潮風湖?“Sun先生?嗟!更不可能。人還是他救回來的,怎麼可能是他要害紀小姐。
但說是意外……還真是牽強,那麼堅實的冰層耶!
端著晚餐走在通往菊湯房的迴廊上,上野薰的腦袋裡充滿問號地轉個不停。
“小薰、小薰!”刻意壓低的嗓音突地傳進她的耳朵,上野薰奇怪地張望找尋叫她的人。
“我在這兒,樹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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