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教他嚐到了緊張的滋味,只為即將到來的紀秋夜。嗟!他第一次談戀愛都沒這麼緊張過呢!早過了平常她該到的時間,卻始終不見她的身影,一股失落湧上心頭……失落個什麼勁!他是不爽,不爽極了。向來只有他不將女人放在心上,沒有女人敢不將他放心上的!
夏侯御麒霍地起身,不顧腳上未愈的扭傷,拿起大衣即要踏出竹湯房。
“Sun,你要去哪兒,我扶你。”一直靜靜跪坐在一旁的福田香織見他有所動作,趕忙也跟著起身想扶他。
“不用了。”表情冷淡地揮開她的手,夏侯御麒走了出去。
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喜歡的感覺,他可容不得她對他說“不”。
他莫名地對自己生氣,神情帶著沮喪地往菊湯房走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福田香織臉上、眼裡無不溢滿哀怨。
她是這麼地愛他,而他居然對她如此的無情!
她知道他要去哪裡。
去吧,等你到的時候,那個臺灣女人早成了一具冰屍。一抹歹毒在福田香織的眼中掠過。
她愛了他十年,他任何細微的表情都逃不過她的眼。她知道他喜歡上那個跟他同樣來自臺灣的女人,然而——這是她不允許的。
“Sun我的,他是我的,誰敢搶走他,我就殺了誰!”
此時的福田香織讓人看了忍不住起寒顫;為愛瘋狂了的眼神、和因嫉妒而失去美麗的猙獰臉孔,那是屬於一張鬼的臉。
轉了個彎,踏上往菊湯房的迴廊,遠遠便瞧見潮風湖上有個人影,而那個人就是夏侯御麒所要找的紀秋夜。
他在竹湯房滿心緊張地等了她大半天,她居然不在意地在這兒悠閒!
傲慢的自尊大受打擊,夏侯御麒凜著一張俊臉大步往潮風湖的方向走去。
愈走近愈感奇怪,她怎麼身體僵硬地一動也不動?
才這麼想著,就瞧見她緩緩往右邊動了下。
“啊——”聽見她的尖叫聲,看到她的身子突然落入冰層底,夏侯御麒驚駭地拔足狂奔,完全未顧及到自己的腳傷。
“天啊!秋夜,你千萬不要亂動、不要亂動!我馬上過來救你!”
一奔近湖風湖,夏侯御麒小心翼翼地踩上冰層,亦步亦趨地觀察著冰層破裂的情況慢慢前進。
距離紀秋夜有將近十步遠的距離,夏侯御麒知道自己不能再靠近了,否則不但救不了她,連自己都會掉下去。
看見她攀附冰層斷處的雙手滑了下,他的心也跟著緊抽了下。
“秋夜,撐著點,千萬別放手!”夏侯御麒鼓勵著嚇白了臉的紀秋夜。
迅速脫去身上的長大衣,夏侯御麒彎下身子,手持大衣一端地將它拋甩到紀秋夜可及之處。
“秋夜、秋夜,捉住我的衣服,快!”這是唯今之計了,不然等他再去找人來,她可能已經掉進湖裡。
他的聲音透入她冷得模模糊糊的腦袋瓜子,紀秋夜努力撐著半斂的眼皮,一看到觸手可及的大衣,她鬆開一手捉住。
“啊——嚕……”鬆掉了一隻手,相對另一隻手就得加重力道支撐。松裂的冰層禁不起這股力量,瞬間又塌了些。於是,紀秋夜整個人泡進了潮風湖冰冷的水裡。
“秋夜!”看她掉進潮風湖裡,夏侯御麒嚇死了。
他使盡渾身的力氣,拼命要拉起全身溼冷、昏迷的紀秋夜。
還好碎塌的冰層奇蹟似地在他的腳前停止了塌陷。
夏侯御麒趕忙抱起昏迷的紀秋夜跑出岌岌可危的潮風湖,往最近的菊湯房衝去。
奔跑的路上,夏侯御麒差點撞上了上野薰。
“啊,Sun先生?”嚇了一跳的上野薰看到他懷中抱著昏迷的紀秋夜,吃驚不已地問:“紀小姐她怎麼了?”
“馬上找醫生來!”急急丟下這句話,夏侯御麒飛也似地繼續往菊湯房跑去。
愣了下的上野薰頓時回神,遵照夏侯御麒的指示趕緊去請醫生。
夏侯御麒抱著紀秋夜用力地踹開菊湯房的門,越過起居室,直接進入熱霧嫋嫋的露天溫泉中。
“天啊!你可不能有事!”紀秋夜蒼白的臉龐毫無生氣,令他看了心急不已。
她的髮絲結了一層層的薄冰,他一手撐抱著她的身子,一手溫柔地掬舀熱騰的泉水,想淋化她頭上寒冷的薄冰,溫暖她受寒昏迷的腦袋。
感覺她的臉色不再那麼死白,夏侯御麒繃得死緊的